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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兮行如其言,说了不去见吴邪他奶奶,就真的没有去,一直到两个月后,吴家老太太的讣告传来,他才随吴邪去了一趟杭州,在老太太的灵前进了一炷香。
而这一炷香,就仅因吴邪了,与吴老狗无关。
比起以故人妻子的身份被他祭奠,或许,老太太更愿意被他以吴邪奶奶的身份,发自真心地致以哀悼。
举哀当日,吴三省依旧未曾出现,只有吴一穷夫妇各处照应,吴邪作为唯一的孙子,有许多的规矩要履行,也忙得不可开交。
吴二白倒是清闲,虽披麻戴孝,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淡镇静,还有空余时间拉着朝兮下棋。
吴家老宅的后院里,树影婆娑,两人对坐,谢朝兮持黑,吴二白执白,一方棋盘,黑白相杀。
吴二白的棋力逊于朝兮,这一次也毫不意外地输了。当然,他为的并不是输赢,只是想找个借口同朝兮聊一聊。
“……老太太走得没有遗憾。”吴二白轻轻道,“身为人子,我或许该感谢谢老板,让她老人家放下了那些牵挂。”
放下了么?朝兮不是当事人,无法断定。
只是当初,吴邪将他的意思转达给吴一穷和吴老太太后,听闻,老太太沉默良久,然后把伺候的儿子媳妇都“请”了出去,自己在屋子里,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夜杀千刀的吴老狗。
黄泉地府的吴老狗估计打喷嚏打得腰快断了吧。
朝兮拨动一盒棋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淡淡笑道:“谢就不必了,我为的是自己,不为别人。”
“谢老板一向行事洒脱,我明白。”吴二白抬眸,“不知您今日来祭奠,为的又是谁?”
“吴邪。”
朝兮出乎意料的坦然,令吴二白心头一颤。
朝兮接着说:“你如果想说吴邪的事,可以不用拐弯抹角,我也不会藏着掖着。”
“……谢老板爽快。”
吴二白叹了口气,将白子一一捡回棋箧。
“那我也就直白些。谢老板以后,准备怎样对待吴邪?”
“原来如何,以后依旧如何。”
“谢老板心上的人太多,恐怕挤不下我那傻侄子了吧?”
“他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随时出去。”
“那谢老板知道他可能都活不过六十么?”
一问一答,原是轻松随意、脱口而出,直到这最后一个问题抛出来,朝兮面色一沉,指尖一枚黑子倏然滑落,砸在棋盘上。
转瞬迟疑,他轻飘飘地说:“猜到了。”
前些日子,这么多人奔波一回,终是用雷城的“金水”治好了吴邪的肺,但那十年无法弥补的亏损,反复读蛇的毒性残留,对一个普通人的身体而言是不可逆的损害。
朝兮还没有盲目喜悦到相信吴邪就此脱骨洗髓了——就他那半路出家的体质,都不如胖子抗造。
“但答案不会变。”
朝兮重新捡起棋子,慢悠悠地盖上盖子,然后看着吴二白眼镜后面那双精明如狐的眼睛,站了起来,转身向前院走去。
他幽幽道:“以后,我跟吴邪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
思想可以改变,心却无法欺骗。
什么都不变,什么都继续。
就很好了。
办完丧事,吴邪又回到了雨村,正值农家乐到了旅游旺季,生意蒸蒸日上,琐碎的忙碌也能让他收拾好心情,冲散亲人故去的悲伤。
朝兮嫌聒噪,但偶尔也会去那里看看,体验体验人间烟火,让自己不要太脱离世俗,落后世界太多。
那块儿wifi信号也更好些,硬件软件也是吴邪砸了大价钱的,顺带还可以给集团高管们开个会,跟新上任的助理磨合磨合。
原本的助理张长风已经离职了,拿着朝兮给的大笔补偿金和安家费,去了另一个公司做ceo,事业如鱼得水。
他是跟朝兮相处时间最长的助理,靠着硬实力打破了五年一换助理的惯例,但,天下无不散筵席。张长风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不可能一辈子做这样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工作。
新换的助理是解雨臣帮忙介绍的,叫魏励,三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没张长风那么面面俱到,但胜在听话,知根知底,稍加历练,也能独当一面。
办公结束,朝兮就在农家乐门口的那棵流苏树下喝酒——胖子新酿的洛神花酒,仅供自家人饮用,不外卖,据说能改善睡眠、调节脾胃。
朝兮没什么毛病,但觉得这东西比远山净好喝,所以受用得很。
他自斟自饮,怡然成趣,农家乐的生意更是好得爆棚,游客蜂拥而至。
一树银白花朵纷扬冠盖,如云如雪,树下有人饮酒作乐,端的是倾国倾世之容,祸心祸神之姿,哪怕冷冰冰的一句话不说,光是往那儿一坐,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意马心猿。
一时间,游客如云,再没人计较上菜上的慢、收钱的小哥哥太冷漠等无伤大雅的小事了。
这本来是令人高兴的消息,奈何吴邪自个儿心里酸溜溜的,每当看到年轻的女孩子偷偷摸摸举起手机,他就立马冲过去,似笑非笑地阻止:“不好意思,谢绝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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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担心现在网络发达,会有照片不经意间流传出去,让流散在外的张家人或汪家人看到,追杀到雨村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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