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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冬,秦漪已经记不清楚如今的年岁了,只见这园中的海棠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她到底是糊涂了,明明年岁没多久,她却好似过了十几年漫长的冬。
永安三年了,永安,永安,会一直安吗……
她今年二十八岁了,秦辞月都八岁了。
她已经一年没去看过商礼了,说是明年再去,可明年又拖明年,拖了两年。
她记性有时候又很好,她记得她跟商礼相处过的所有点滴。
大概是她当初说的话应了验。
那余生的岁月来换她不忘记她跟商礼所有的情事,这冬夜彻骨,她的命如残烛啊。
“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九儒说着话,而九雅却起身关了窗户。
“叩叩叩!”
三声敲门。
九雅转头又去开门,迎进来的是一身风雪的九随,九雅当即便拍着九随肩膀上没拂干净的霜雪。
九随顿了脚步,让九雅把她衣服上的霜雪拂去后,才到秦漪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殿下,虞淡月寄来的信。”
虞淡月……名字有些熟悉了。
秦漪略微皱眉,她们之间本无联系,唯一的联系便是当初的商礼和何婉仪的尸体之事。
现如今,她竟然是主动给她写信来了。
莫非是商礼出了什么事情?
秦漪接过信封便拆开,信上字跟前,内容却让秦漪险些眼前一黑。
【永安二年冬初,记起往事,心中悲愤,几遇寻死,未果。病一月,后如常。】
这意思是说商礼已经记起来了往事是吗?
那虞淡月给她写信的目的是什么?让她把商礼带回来吗?还是让她再去见一见这个她一直深爱的人?
无论是虞淡月有何种目的,最后的结果那一定是她得去一趟。
明年初春时节,她想去见一见商礼。
也没有任何的目的,就是觉得竟然说恢复了记忆,她总想见一见的。
每当她想起商礼那陌生的眼神里倒映用不出其他的情愫,她惶恐又苦涩。
明年去看她的话,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秦漪听着外面雪落下的声音,一颗心从激荡后缓缓归于平静。
丰年好大雪,东京繁如故。
墙边的松柏不堪重负,终于在清晓迎来朝阳,抖落一身风雪,雪花疏疏历历,美极了。
秦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完了全程,随后垂下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儒替秦漪束发之时,如同院中亮眼的雪花,秦漪头上的白发刺伤了九儒的眼睛。
她们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可对上秦漪却是轻易红了眼睛。
秀发间藏不住的白发,是在提醒着谁?
有一缕头发垂在秦漪耳边,秦漪偏头,恰好见到白发隐在其中。
九儒不动声色的的从秦漪手中拿过白发,秦漪透过铜镜瞧见九儒频繁的眨眼睛。
明明是自己白了发,怎的她们倒是先不乐意了起来。
秦漪轻笑着,铜镜中自己的眼角处已经有了细纹,岁月不饶人了。
“声离昨日的气儿可消了?”
秦漪还是关心着秦疏,一个月前朝臣们不知道被什么邪风歪气刮到了,一个劲儿的上奏,说完立后。
连着半个月,最后秦疏气急了,便说传位给秦辞月,她不立后。惹得朝臣是接二连三的反对。
偏有那心眼实诚的,就要以死劝谏,秦疏也放下狠话,朝臣若不言而有信,她便让其下了大狱。
结果自然是下了大狱。
这寒冬料峭,眼看着秦疏那里无果,便求到她这里来了。
东京谁人不知,只要能让青安长公主说上情,甭管是杀头的还是株连九族的,都能有一条命回来。
秦漪想着,半个月的罪的受完了,便让九随去放了人。
昨个宫里传信说秦疏听了之后大怒,秦漪这才问道的。
实际上秦疏并不生秦漪的气,她是气那帮大臣求到秦漪那里,让秦漪又多费心思,在她这里,大不了求上半月,她也就放了。
偏偏不长眼睛,求到秦漪那里去了。
这让秦疏脸不是脸,眼睛不是眼睛的,以至于隔天上朝的时候都没个好脸色对朝臣,阴阳怪气,朝臣也都受着。
“殿下这话说的,圣上哪里会跟您生气。”九雅在一边逗着秦漪开心。
秦漪心里是开心的,但是面上不显,只说要进宫去,今儿的早朝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她得看着她那时而暴躁的妹妹。
秦疏:就暴躁了那么一回。
东京的雪花落不到清河,就像故人的思念被凛冬冻结。
秦漪的相思吹不到商礼耳边,商礼的贪念抬不到秦漪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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