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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瞳孔一紧:“我做了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无凭无据的事,熬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话是如此说,安国公也并非十拿九稳。
闭门思过,无法面见圣上,但他可以把反思写下来、送折子进御书房。
折子由章振礼送到三公官署,走的正儿八经的上奏路子,但一直没有批复。
安国公越想越不对,心神不宁。
安国公夫人也没有闲着,她在查那个通房含珠。
诚然,她过往做的那些事,事到如今安国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安国公夫人强势惯了,受不了手里没有反击的牌的日子。
她得拿住安国公的把柄,一旦再起争执,她才不会一输到底。
越查,安国公夫人的心越凉。
难怪振礼会乱了阵脚,看起来好像确有其事!
与安国公夫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不同,章瑛反倒是畅快的。
“您还要替大哥把出身坐实了不成?”
“大哥是庶长子,二哥也是个庶子,这世子之位能不能换人?”
“您辛苦操累了几十年,用心良苦换儿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都替您难受,哈!难受!”
如此风凉话听得安国公夫人烦闷不已:“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与我有什么关系?”章瑛反问,“两个庶子争家业,又碍不着我!怎的?爵位难道能给我吗?”
……
西街上,随着夜幕降临,酒肆饭庄都热闹起来。
阿薇把吃食一一装入食盒,交给来取的元敬。
元敬道:“王爷这几日脚不沾地的,下衙也没个时辰,常常是广客来都打烊了才出衙门,那您这儿也就白备着了,所以说让小的早早来取,他吃口热乎的,您这儿也不用特地留着火。”阿薇道:“多大点事儿。”
元敬左看看、右瞧瞧,确定无人后,这才低声向她禀着:“今儿又把章少卿叫到镇抚司了,这回打定主意三天不放人。”
阿薇闻言一愣:“有足够的证据扣人三天?”
“诏狱嘛,真想扣人,没凭没据也能先扣几天再说,”元敬摸了摸鼻尖,又忙道,“当然这次不是全然没有证据,王爷前后辛苦那么久,大理寺卿那儿又拔出萝卜带出泥,够让章大人郁闷一回了。”
阿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扣人是为了给安国公施压?”
元敬原没有打算解释来龙去脉,但没料到阿薇姑娘猜出来了,便干脆道:“是,安国公就是太安逸,以为撑住了就没事了。”
安逸使人懈怠。
得让他再紧紧皮。
先被紧的自然是章振礼。
等三日后他在晚霞映天中走出镇抚司,迎接他的是新一轮的麻烦。
京中已经有了“庶长子”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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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被叫去御书房外跪了大半日,人摇摇欲坠,却不见圣颜。
章振礼压着火气赶到了广客来。
“你做的?”他问道。
陆念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扇子,否认道:“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么荒唐的猜测?”章振礼道。
“猜测?我看你挺相信的,”陆念耸了耸肩,又道,“你怎么不猜是安国公呢?”
章振礼冷声道:“你看我傻吗?”
“傻!”陆念坚定不移、答得非常快,“我前回就提醒过你,当心做了替死鬼!你这次在镇抚司待了三日才出来,下一次呢?几日?你确定不是有人卖了你?”
章振礼瞥了陆念一眼,抬手去拿桌上的茶壶茶盏,倒茶后一口饮了,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次在镇抚司,他的确感觉到了棘手。
大部分时候出面的都是穆呈卿,但对方显然掌握了不少事,有备而来。
章振礼先前认为,这应该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东西”的手笔。
那头见伯父没有合作的意思,便扔些饵料给镇抚司,以此“催促”伯父下定决心。
但落在陆念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巴里,却成了伯父的手段。
陆念把章振礼的反应看在眼中,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和安国公,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全身而退?凭什么觉得圣上不会动安国公府?”
“就靠安国公那几十年诚诚恳恳的忠心?”
“新宁伯府,先帝封的新贵,被镇抚司先斩后奏抄了,圣上也没说保一保。”
“岑文渊当年救驾有功,他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圣上手下留情了吗?”
“圣上连亲儿子都是说砍就砍,怎么安国公比儿子还金贵了?”
章振礼捏着茶盏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安国公肯定比我了解圣上,他会侥幸吗?”陆念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章振礼,“先传些庶长子的流言,再把你抵给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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