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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李大头……”
    “他…他不是死了吧？”
    刚才几个一旁看热闹的，全都傻了眼，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探鼻息。
    “咋样？大头还有气没？”
    “有点气，大头，大头你醒醒。”
    李大头鼻息微弱，人虽没有死，但任人怎么摇晃都不醒，好像是陷入了昏迷。
    众人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有人大吼“叫人啊！快去叫厂长！快送医院！”
    “刚才已经有人去叫了。”
    秦峰和顾晚晚本来打算在办公室休息一下，中午吃过饭，再去火车站接二姐的。
    刚泡好的茶还没喝进嘴就又被人叫回了业务部办公室。
    “怎么回事？！”
    办公室内乱糟糟的，苏磊以为自己失手将人打死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惨白。
    除了和李大头走动最近的，其他人因为怕沾惹是非，纷纷贴墙站着，不敢靠近。
    “李大头被苏经理打了，然后大头就……”
    秦峰觉得李大头最近表现还可以，特别是厂里来了不少新业务员后，消停得很。
    没听说迟到早退，也没听说不服管的事。
    就连刚才开会，也没看到任何异样。
    怎么自己刚走，业务部就打起来了？
    苏磊现在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的李大头更是一动不动。
    “峰哥，他还有呼吸。”顾晚晚见李大头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知道小命没事，她刚想上去检查，秦峰快了一步蹲在了地上。
    他先是伸手放在了李大头鼻孔下，呼吸的确像媳妇说的，没有问题。
    “于田，李大头昏迷多久了？”
    “秦厂长，我也不知道，大概七八分钟吧。我刚才让人给医院打电话了，一会儿可能来急救车。”
    于田就是跟李大头走动最近的人，也是现场最关心李大头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李大头说要去别的厂子，带他飞黄腾达。
    在他们“百乐”工资待遇倒是不差，可谁不想更进一步。
    李大头说，只要新厂子稳定了，就带他一起过去，一个月基本工资二百八十块，加上奖金得四五百块，而且还是副经理。
    什么厂子李大头没说，就说快了，下周就能去。
    结果，这个关键时刻，李大头倒下了，他发家致富的路就这么被堵死了？
    “大头哥，你醒醒啊。”于田一个大老爷们，甚至掉下了一行眼泪。
    他是真伤心啊。
    秦峰听着烦，呵斥道：“行了，你别嚎了，人不没死呢吗？我看看怎么回事？”
    “峰哥，掐人中。”顾晚晚在一旁指挥，秦峰用力按了下去，李大头稍微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大头哥动了。”于田激动地喊了起来，可接下来便是失望，李大头只动了一下，还是毫无反应。
    顾晚晚觉得有些不对，李大头呼吸如此平稳，但对按压穴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除非是击中了头部。
    “苏磊，你刚才打的是哪里？”
    “就是脸上，我……我也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磕到桌角什么的？”
    “没有，我打了他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了。”
    没有外部磕碰，大部分人的拳头也不会那么精准打得人倒地不起。
    该抢救还得抢救，要是人真在他们厂子里出了什么事儿，张几张嘴就不好说。
    顾晚晚看到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盒牙签，递给秦峰几根，自己又拿了一根在手里。
    “峰哥，往十宣穴上扎。”
    “十宣穴？”秦峰听不懂。
    “就是十根手指尖，急救时刺激病人苏醒的。”
    李大头刚才的确被苏磊的一拳打得发蒙，躺在地上也是因为自己重心不稳。
    但更重要的是他想讹人，所以躺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任凭于田怎么喊他就是不起来。
    听见秦峰和顾晚晚来了，而且还叫了救护车，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等到了医院，他就醒过来，接着就威胁要报警。
    秦峰和顾晚晚为了息事宁人，保住苏磊，也得给他一笔钱。
    少五千块，不，一万块，他都不干。
    到时候他兜里揣着一万块，再去新厂子上班，妥妥的人生赢家。
    至于于田，刚才哭哭啼啼跟个娘们儿似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他才不可能带着这种人去新厂子，这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象都很美好，可事实却很痛苦。
    痛！真他妈的痛！
    秦峰掐人中的那下痛的他没挺住，动了一下身子。
    现在听见郭婉和秦风要同时扎他的手指头，心里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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