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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猛然的颤抖一下,靠在墙壁上。
拨弄琴弦的娇柔的指尖撑着墙面,却仍然不可避免的滑动着,为白腻的指纹中间涂抹上劣质的粉尘。
啊……
啊?
啊。
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为什么连起来的时候却看不懂呢。
梅比乌斯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听不见?
听不懂呢?
指尖茫然的刮蹭着廉价的白灰,需要精细保养的优美嗓腔却在呼吸着属于贫民窟廉价的空气与灰尘,优雅的脸蛋却显得失魂落魄,仿佛是名为自我的膨胀的气球忽然被扎了个孔,让所有的勇气通通漏光。
那曾被对少年的关切以及想要改写结局,想要参与童话的意志撑起的一切,面对现实显得如此软弱。
视野开始摇晃,连带着思维一起作乱,浪漫的歌者撑住自己低垂的脑袋,逃避着那恶毒姐姐的目光。
因为在那双眸子中能看见自己,能看见那颓废的脸和空洞的眼神。
没有相信和不相信。
没有不可置信。
因为就连认知那几个字都做不到。
自以为已经见惯了人世冷暖,人间残酷的少女见到了真正的残酷。
竟然是这样吗?
有着那样温柔的笑容的少年。
有着那样善良的内心的少年。
在那副笑容的背后,原来那么残酷的吗?
……
……
……
或许是因为被真相与真实触及到了内心,曾经的记忆开始不自觉的回放起走马灯,强迫着自以为沉醉于美好童话之中的少女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与无能。
那是少年每一次赶来时的怪异。
那是少年聊天时身体的虚弱。
那是因为被相信,被鼓励,于是就洋洋得意的自己却无视了马上要离开的少年脸色的糟糕的愚蠢。
实际上在少年竭尽所能的摆出笑容的时候,身上就有可能带着属于别人的气味,就有可能已经精疲力尽,仅仅只是在面对自己榨取最后一点体能而已。
已经无法逃避。
也不愿意逃避。
主动搜寻着,寻找着少年所有言行中的不和谐,直至被那长达数个月时间中的所有怪异击碎内心。
——纯美的少女已然接近崩溃。
一想到曾经记忆中那平凡又完美的少年的身上有可能已经被别人玷污过,衣服之下有着别人的痕迹,在与自己携手的时候,或许那手指在几分钟前就触碰过别人的身体这种事情心脏就在莫名的剧痛着。
犹如刀扎,犹如斧砍,犹如涂抹上油脂之后放入热锅里烹炸,感受着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的剧痛。
但唯独在此刻,这份疼痛,这份莫名其妙被戴上帽子的痛苦并不是核心。
最重要的。
在于少年。
在于那个真正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承担的受害者,那个总是帮助别人却无人看穿内在的伤痕累累,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承受着最为严峻的折磨与伤害的人。
记忆中的笑容被玷污了色彩,记忆中的牵手不再那么温润。
——无所谓。
因为与不纯洁这件事情相比,与自己可能在无意之间摸过别人的体液这件事相比,少年身上被自己忽视的细节,被只是吹捧夸赞了几句,就好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的自己无视的,身心的伤害才是问题。
从未被放在心上的疑惑出现。
又在转瞬之间被解答。
怪不得少年总是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却会住在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生活的这里。
怪不得少年的身体这么虚弱,在之前去医院的时候还有那个方面的一点问题。
怪不得少年的观念如此奇怪,明明一直被压榨着也从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问题。
怪不得明明是那么糟糕的废人姐姐,却在少年的口中显得如此的宝贵和重要。
从出生开始就被压榨,从来没有被好好对待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反抗,生活在无休止的绝望中的人,哪怕是一点点没那么坏的事情都会显得万分珍贵,对于快饿死的人而言,即便是残羹剩饭都是足以维系生命,足以再让自己撑下去一段时间的宝物。
像这样甚至没有被珍惜对待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埋怨梅比乌斯呢?
她确实是姐姐。
她确实是家人。
她确实相比那些主动造成伤害的人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拖油瓶,一个单纯的寄生虫,一个无限榨取资源和金钱却连笑容都不给一个的白眼狼罢了。
很恶心。
真的很恶心。
也总比真的加害者要好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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