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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过年见过三舅妈,印象十分深刻。
再见到她,脸上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微笑,腼腆地喊了一声:“三舅妈。”
小孩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这一看就是被鞭打过,是新伤。右边脸颊至耳廓明显要比左边肿。
司遥第一反应和梁津生一样——“谁打你了?!”
“我奶。”春燕跟三舅妈讲了自己被打的原因。
司遥听了非常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奶奶啊,居然能对自己的亲孙女下如此重的狠手!她才5岁啊!把家务活全推到她的身上,她还是人吗!”
赵母更狠的事都做过,春燕刚出生,赵母见是一个丫头片子,就将她按进尿桶里准备溺死。
赵母的老家有个风俗,如果生的第一个是女孩,一定要溺死在家里男人的尿桶里,下一胎才会生男孩。她自己就溺死过好几个,只养活了两个儿子。
大姐拼了命才把春燕抢回来。
重男轻女,在农村里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打骂是家常便饭。弃婴、溺婴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梁津生小时候跟着老侯叔,看见过被人遗弃在路边上的女婴尸体。老侯叔哀叹可怜,把他叫走,自己去挖了个坑,把她给埋葬了。
有些事非人力所能改变的。
梁津生手掌轻轻抚着司遥后背,放低声音道:“你别生气了,我已经加倍打回去了。”
司遥还是很生气,鼻子酸酸的。
“早知道我应该跟你一起去。”
她如果去了,她不把赵母打得哭爹喊娘,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赵家人太欺负人了,趁着大姐不在,这么对春燕。等大姐回来……”司遥不好在小孩面前说重话,手握成拳头。
梁秀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调查结果先出来,杜月梅的死因确实是食用毒蘑菇中毒身亡。
转到市医院的梁泽生,经过救治,病情稳定,短暂清醒过一段时间,磕磕巴巴说起事情的起因经过,与梁秀蓉所说的大差不离。
排除谋杀的可能性后,案子就结案了。
县里响应号召推行“火葬”制度,破除了旧的丧葬礼俗,不装棺材,节约木材和土地。
梁秀蓉收到通知,杜月梅的遗体要送到火葬场去火化,杜大姨帮忙通知了她家亲戚过来。
高温天气,遗体放在太平间太久,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再不火化不行了。
火化这天,遗体拉出来,臭味熏吐了来送行的好几个人。
曾来凤跟妯娌互相看不顺眼了半辈子,闻见了臭味,果断带着一对儿女走人。
梁建国身为大伯,责无旁贷,走不了,用力捂着鼻子,心里憋屈得要命。
梁秀蓉在杜大姨和表姐搀扶下,去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当场哭晕过去。
杜大姨急忙拿出清凉油,擦在她鼻子上,她又才苏醒过来。
杜舅舅和杜舅妈如意算盘落空,街道办事人员不站在他们这边。杜月梅死了,其三个子女,两个躺在医院。亲舅舅在这种关头要钱,简直令人齿寒。
这事儿传开后,大院里都在说夫妻俩太不是人了。
杜舅舅气得连亲姐的葬礼都没有来。
杜三姨反而来了,“姐妹一场,老四你安心的去吧。”
说完,交给了梁秀英一个信封就走了,里面装了一张10元大团结。
梁秀蓉哭晕过去好几回,鼻子里全是清凉油的味道。
不知怎的,从工作人员接过骨灰坛子,拿到手里不到十秒,竟摔到地上了。
砰——
坛子破了,骨灰洒了一地。
其他人还没开口说什么,她先吓得面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头都磕出血了,杜大姨表姐她们才赶忙把她扶起来,安慰她没事。又重新买了骨头坛子,把骨灰扫起来,装了进去。
春燕是和大爸一起来参加姥姥的葬礼。她和姥姥不亲,一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见一两次面。
小孩还不能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
她茫然地看着哭泣的二姨,还有其他一些面孔。她不认识对方,对方反而知道她,都在说她和她妈妈长得很像。
对秀英她娘死了这事,赵磊由衷感到高兴,真是太好了。
在场的众人衣服都比他穿得体面,没有补丁。一看就是城里人,感觉主动跟他们说话就会低他们一等,赵磊不想在眼高于顶的城里人面前丢份。
因此,他在等着别人来跟他说话。
秀英她娘总把自己家境好挂在嘴边,好像他家高攀了她女儿一样,很瞧不起人。
这事一直是赵磊的心病,他不断从秀英及她家人挑出不少毛病,才重新找回优越感。
他等了又等,没人来找他说话。
赵磊面子有点挂不住,为了显得自己很‘忙’,一遍又一遍地盘问孩子在梁津生家的生活,
“你三舅妈她一天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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