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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白刚沐浴完，披着柔软的浴袍靠坐在沙发上，正打算熄灯休息。
    她拿起手机随手扫了一眼，一封突兀弹出的匿名信息让她停住了动作。
    【想救他吗？】
    下一秒，一张图片弹了出来。
    照片中，太宰治被粗麻绳捆在一把椅子上，头低垂着，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靠着椅背一动不动，背景是一片冷白色墙面，灯光打得昏黄而陌生。
    牧野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两秒，嘴角轻轻一抽。
    “……这家伙，是不是玩得太开心了一点。”
    牧野白叹了口气，将手机扣上，起身换好衣服，穿上外套。
    手机屏幕上，还留着一行字：
    【一小时内，到赌场d区维修通道。】
    --
    天空赌场本身结构极为庞大，即使已经对外开放了数月，仍有一些尚未完工的偏僻区域。
    d区就是其中之一。
    牧野白推开通道门，一股尚未完全散去的建筑材料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和大厅那些光鲜热闹的区域截然不同，墙面是未上色的原灰水泥，脚下是还未铺设地砖的粗糙地面，灯光冷白，一闪一闪，只有走廊尽头亮着微弱的一盏。
    她走得不急，却也没任何犹豫。
    脚步声在封闭的走廊中回响，光滑的墙面仿佛能映出人的轮廓，四周过于寂静，像是藏着什么不明的东西随时可能扑出。
    就在她即将转过第一个拐角时——
    “咯咯咯……”
    一阵轻盈又诡异的笑声忽然在身后响起。
    是孩子的笑声。
    牧野白回头。
    走廊起点的位置，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穿着白裙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又闪着兴奋的光。
    她抬起手，语气轻得像在唱童谣：“跟我来吧。”
    说完便转身，一步步走进幽暗深处。
    牧野白站在原地，无声笑了一下，迈步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的灯忽然“啪”的一声熄灭了。
    —
    昏黄的灯光在空旷的空间中摇曳着，墙面是灰白裸露的混凝土结构，像是赌场最深处尚未开放的地基储藏室。
    空间并不大，却格外沉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方凝结。
    空气潮湿发冷，地面上残留着清晰的脚印。
    牧野白跟着那扎着辫子的小女孩走进这里，女孩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音。
    而空间中央，程小青站在那里，单手插着口袋，背对着入口。
    他察觉到了动静，却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直到那阵熟悉而违和的脚步声靠近。
    他猛地回头，视线落在小女孩身上。
    脸色沉了几分。
    “……程安。”程小青眉头拧紧，压低嗓音，“橙橙跟我们之间的恩怨毫无关系！你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向前半步，眼中罕见地露出怒意。
    紧接着，他看见跟在女孩身后的那抹身影。
    “甚至还对无辜之人下手？！”
    程小青的声音低下去，情绪明显更加压抑。
    被称作“程安”的人却只是轻轻笑了两声，声音软糯中带着诡谲的回音：“程小青……你还是这么义正严辞的样子。”
    她慢慢转过身，裙摆轻轻摆动，像是跳跃在空气中的线偶。
    “不过你可是误会我了哦，”她眼睛弯起，笑容像是涂了蜜的毒药，“如果不是那个小子先发现了我，我也不至于动手。”
    “既然要做，”她摊手，语气轻松得不像是在说生死之事，“就必须斩草除根。”
    说到这，她的目光定定看向程小青，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眼神却冰冷至极。
    “这还是你教我的啊，哥哥。”
    “哥哥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早点怀疑我呢？”她缓缓靠近，脚步轻盈如同跳舞，“你调查了那么久的走私案，的确是我做的。”
    她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极小的距离：“只不过是稍微动了一下人心而已。”
    “一个念头，一句话，就能让人愿意为我送命。”她笑着晃了晃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近乎病态的满足，“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输了，却还要一边流血一边加注……是不是很有趣？”
    “你疯了。”程小青的语气沉了下来。
    “哦？”程安眨眨眼，“你也是程家的人，不也是疯子的一部分？”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她用稚嫩的声音低声说，“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程家的人，要聪明，要狠’，我一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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