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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尊后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低着头的侍女拉拉身旁人的衣袖，小声蛐蛐道。
    她旁边略显稳重的另一个侍女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谨言慎行。
    她眼神望向屋里的紫衣女人，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神色间带着警告。
    那另一个侍女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色间闪过恐惧。
    那稳重侍女看了紫衣女人一眼，压低声音道：“行了，不该你好奇的不要好奇，尊上可不是个温和的人。”
    另一个侍女唯唯诺诺地举起另一只手，两只手端稳手中的盘子。
    “行了，我们进去吧！”
    “现在尊后应该听不见，不过她是个温和的人，听到也不会与你计较。但若是让尊上知道了，等着进陨灵谷吧！”
    “嗯嗯，谢谢姐姐，我就是今天刚来，有些好奇，以后不会了，多谢姐姐提点。”那多嘴侍女感恩道。
    冰素月，也就是稳重侍女闻言，不再言语。她没说的是，前几天这个位置上的侍女，就是因为说错了话才被撸下去的！
    最后被罚了陨灵谷三月。
    不然你也不会来……
    她看着屋子里的那个紫衣女人，神色复杂，最终也只转变为恭敬。
    很多年前，就是她服侍的这位“尊后”，她也没想到，几千年后，又见面了……
    曾经那个冰家的小女孩长大了，做了许多年的尊者了！但是，她还是愿意来这里做她身边的小侍女……
    只是可惜……
    高悬天上的明月被浮云遮蔽，也不知道未来如何……
    她想做什么，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多看顾一些了……
    赶走心中多余的想法，冰素月走近，轻声缓声道：“尊者？”即使只是试验一下，她还是不想叫她那个不被她自己认可的称呼，但因为顾忌什么，声音很轻，语调也有些含糊。
    没有回应。
    冰素月了然。
    今日是听不见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又示意那多嘴侍女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好。
    她隔着手帕握着紫衣女人的手，带着她的手摸上盘子。
    紫衣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唇角扬起笑，缓声道：“素月，大人让你给我送的糕点？”
    冰素月隔着手帕握着她的手晃了一下。
    ——一下，是的！
    女人唇边的笑意扩大。
    “今天听不见了，也亏得你细心看出来了，不过不知道味觉还有没有，我尝尝。”
    “如果尝不出味道，也不用再跟大人说了，不然还要麻烦他去做那些稀奇的糕点，他每天很忙了，明日许是就会恢复了，不用去添乱。”
    紫衣女人温和地嘱咐，手下摸索着，摸到盘子后，从里面拿起一块糕点。
    她先是凑近鼻尖嗅了嗅，能闻到浅淡的桂花香。
    随后轻咬一口。
    淡淡的甜味弥漫在舌尖。
    女人一愣，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吃着糕点。
    “素月？你做的？”吃完一整块后，她唇边噙着淡笑，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冰素月又握着她的手晃了一下。
    “很好吃，素月做的越来越好了！”她一向珍视别人的心意，即使她不缺关心和爱。
    冰素月好歹跟她相处许久，勉强是能看出她那一瞬间的失落的，却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却不是因为她因着她的糕点失落。
    无论怎样，她都会认真在意她的成果和真心，她只是难过于她想要的根本不可能罢了！
    那人……怎么会给她做糕点呢？
    又怎么可能会不是他的东西？
    紫衣女人摸索着又拿了一块，然后递给冰素月。
    “你也吃一块，这么多，我也吃不完的。对了，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手上晃了一下。
    “那给她也递一块吧！一起分享一下，吃点甜食，一整天都会开心些。”
    冰素月也听言拿了一块递给多嘴的侍女。
    那侍女有些手足无措，冰素月道：“拿着吧，她给的，没关系的。”
    小侍女也没想到这上好天材地宝做成的糕点她也能分到一块，脸上带着喜色接过，随后行礼道谢。
    看着她这副模样，冰素月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她没多说什么，安静地吃着糕点。
    女人很是清冷，并不健谈，也只是安静地吃着桂花糕。
    窗外微风拂过，却是突然，调皮地吹动了紫衣女人眼睛周围的白绫。
    白绫滑落，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红瞳美人眸，一眨不眨地，少了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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