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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
决明觉得压根没什么悬念,斩钉截铁道:
“看着吧,等你发情期结束后去找他,你就看看他手上有没有海鹦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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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逐已经在丛林边观察了好几天。
他完全没有正面硬刚的想法,只想等海鹦出去觅食时,迅速去偷出一颗鸟蛋。
这些天他已经摸清楚了海鹦的作息时间,上午孵蛋,下午随机时间出窝觅食,去的时长不等,但基本都是十分钟以上。这十分钟内他只需要爬树,偷鸟蛋,扭头就跑,就成功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当天下午海鹦飞走,林光逐马不停蹄跑上前,还没爬到鸟窝附近,他就听见了判断不出距离的鸟叫声,吓得立即原路返回缩灌木丛里,面无表情抱膝缩了足足十几分钟那只海鹦才回来。
有这个功夫鸟蛋早就偷到手了。
偏偏他不敢冒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只海鹦长什么样,每次看都是故意眯眼睛看。
什么生物的蛋不好,偏偏是鸟。
回去后林光逐就发起了低烧,被尖嘴动物吓得。早上醒来时喉咙咽干,吞咽果肉都像吞针,看什么东西都天旋地转。
他没有放弃,强忍着身体不适再一次进入密林蹲守,等待海鹦出去觅食。
七天隔离期一晃而过。
方旬一逃离锁链的束缚,就立即赶往海岛。
临近洞窟时却开始踟躇、忐忑,林光逐真的会为他去找海鹦蛋吗?
他对此抱有期待。
可这份期待于他而言其实算得上一种微妙的向内暴力,在期待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极度恐惧希望落空,他无法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
决明没有跟他一起进去,只是在他进去前一脸懂王指点了句:“你见到他什么话也别说。他对你来说就是春/药,别听、别信。你就看他做什么就行了,你就看他有没有海鹦蛋。”
“有的话,那他真心悔过,你俩结婚我申请坐主桌。”
“没有的话……跑,赶紧跑!”
方旬懒得理决明,鱼尾一荡游进了洞窟。
正值天光破晓时,洞窟里静悄悄的,周遭的昏暗。顶部岩石破损处射下几道朦胧的光,轻柔搭在海水上,一道清瘦的身影正蜷缩在洞窟深处,散下来的栗色发丝漫着光,美得惊心动魄。
睡着了?
方旬不由将动作放轻。
可人鱼游动时哗哗水声藏也藏不住,他的动作再轻也没用。人类支起身子顿了几秒,才转眸看来,弯唇问:“发情期结束了?”
“嗯。”方旬满眼都是林光逐漂亮又温柔的笑眼,满脑子的海鹦蛋,胡乱点了点头说:“你别想偷懒,咱们约好了至少三次。现在才两次,你还欠我一次。”
林光逐:“那先欠着。”
他们两人都没有提及长明灯计划,一边闲聊一边相互观察对方的表情,语气故作轻松,实则心里都不好受,拿不准对面的态度。
杂七杂八聊了会儿,再聊都要聊到晚上吃什么了。方旬终于先坐不住,问话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你没有东西要给我吗?”
林光逐沉默了。
方旬另一半截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整条鱼从头到尾都痛到打哆嗦,那之前的表白算什么?
人类对他新一轮的哄骗?
按照决明的叮嘱,这个时候方旬理应不再对话,转身就走的。可他一动不能动,宁可在这儿自虐一样受尽委屈,却怎么也不肯走。
这时候,林光逐沉吟着问:“你是怎么发现我想杀了你的?”
终于开了这个口子。
心底的崩溃与酸涩像要决堤,方旬心态已经快要爆炸了,忍了又忍才忍住小珍珠。他面上云淡风轻,抱臂拽拽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登船后会被你枪/杀。”
林光逐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
林光逐的确不信,觉得这是方旬的托词。这些天他也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那么很可能坠海当天暴风雨太大,将甲板上的锁链与网吹下,恰好被方旬看见了。
林光逐:“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一开始我的确抱着那样的想法,但后来改变了主意。我那天对你表白的话,都是真心话。”
方旬薄唇紧抿:“……”
见人鱼不说话也不表态,林光逐脸色发白:“但你一定觉得我在骗你,不然也不会难过到咳血。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 取一下。”
“长明灯计划并没有真正进行,伤害也并没有真正造成,一切都还没发生,我也没有真正杀死你。在我们人类社会这叫杀人未遂,情节不严重法律会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有这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方旬血气迅速上涌,感到阵阵耳鸣,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是的!
对于林光逐来说一切都没发生,但对于他来说,射向他眉心的那颗子弹让他投鼠忌器,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林光逐举起枪时看过来的那个居高临下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不含任何爱意与情绪,冷淡到让方旬几乎疯掉,被求而不得的瘙痒感折磨到痛不欲生。
只是想起来都觉得喉咙里再次顶上血腥味,更何况再一次面对?所以方旬那天明知道会死,答应跟上邮轮时,他只是请求林光逐不要对他亲自动手,他不敢想再一次被人类用那种看死物的眼神漠视,自己该有多绝望疯狂。
没有海鹦蛋,没关系。
方旬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不就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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