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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迎着祁曜君无语的眼神,季月欢耸了耸肩,继续:
“碰上我们这种人,他如果足够老实,可以大发善心分文不取地带我们进城,他如果足够不老实,可以干脆趁我们反抗不了直接抢我们的东西,不过这个不怕。”
季月欢晃了晃手里的包裹——就那条被她用衣服包起来的黑蛇。
她哼了哼,“他要是敢抢,等他打开,吓死他!”
祁曜君:“……原来你把这蛇随身揣着还有这作用?”
季月欢摸了摸鼻子,“物尽其用嘛,这不也没用上不是?”
祁曜君:“……”
季月欢摆摆手,“没用上也是一种幸运啦,你看我预想的最好和最坏的情况都没发生,那就只能说明,那车夫本身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蛋,顶多算个普普通通不那么老实的老实人。”
愿意带他们进城,就还是算有点良心,但又狮子大开口要十两,就还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其实这才是人性的常态。
打个比方,你走在路上,忽然看到脚下有张二十块钱的纸币,你捡不捡?
绝大多数人都是会捡的,因为大家心里清楚,你不捡也会被别人捡去。至于说送还给失主?别闹了,先不说找失主的难度有多大,就二十块钱,可能人家失主自己都没指望能找到。
路不拾遗是一种很美好的品德,但不是所有人都以拥有这种品德为荣。
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二十块钱的遗失是失主可以承担得起的代价,自己收下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而这件事本身也根本不到可以上升讨论人品的问题,因为如果看到的是两万块甚至两千块,同样是那波选择捡起二十块的人,这时候也会迟疑,并且绝大部分人会选择交到附近的派出所,寻找失主。
同一个人在不同场景下面对同一件事,也会有不同的选择,这无所谓善恶,纯粹是他们心里权衡得很清楚,知道什么样的便宜能占,什么样的便宜不能占。
同理,在车夫已经将他俩预设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时,那十两银子于他俩的价值,在车夫眼里,就跟二十块钱于失主的价值一样。
捡不捡?当然捡。
世家公子挥金如土,十两银子不过洒洒水,而对他来说却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为什么不捡?
“而如果当时我没制止你,你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要脸宰客,他心虚之下能当场驾着车跑路你信不信?”
季月欢说到这儿摊了摊手,“反正咱俩呢,一个瘸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他,更何况我们和他之间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他姓甚名谁在哪儿都不知道,你就算想事后报复都找不到人。”
车夫的行为对吗?当然不对,但换成其他人,未必不会作出跟车夫一样的选择,毕竟低风险高收益,为什么不赌一把?
祁曜君想起当时季月欢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所以总的来说,车夫是有善心的,但并不那么纯粹,坏得不够彻底,也还是会被一些道德束缚,就是抓住这一点,我才说要带他回家,这相当于是在隐晦地暗示他,他不道德的行为马上就要被拆穿了,他但凡还要点儿脸,还想保住他兜儿里的钱,都不敢真的跟我们走。”
谢宇曾经为她辅修心理学,他的那些书季月欢都看过,甚至学得比他都快。
她对人性看得实在太透彻,有时候甚至可以从一个人细小的生活习惯上,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特征,谢宇也说,如果她不是没钱修双学位、没钱读硕士,她一定是很优秀的心理学专家。
季月欢没好意思告诉谢宇,她不是看得透彻,她只是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所以长了教训而已。
这也是谢宇面对她,常常觉得无力的一个原因,因为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懂,相反,她就是太懂了,清醒地在深渊沉沦,这种才更痛苦。
祁曜君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季月欢说得确实有道理。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季月欢觉得莫名其妙,“你还在不高兴什么?”
祁曜君本来不想说,但她既然问了……
他幽幽地盯着她,“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兄妹,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他耿耿于怀了一路,以至于这话是脱口而出的,但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他是皇帝,按理只有皇后才敢与他称夫妻,季月欢只能算妾。
但……
她素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先前甚至大胆到在外臣面前自称皇后,怎么到百姓这儿又开始守规矩了?
她就是……就是下意识地跟他撇清关系!
心念电转间,祁曜君的心已经冷了下去。
他思忖着,季月欢真要敢拿规矩两个字来搪塞他……他这次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了!
结果没成想季月欢只是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些无奈地叹气,“没办法,我长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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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君:“……”
行,她比他想象的还要敷衍。
他陡然冷喝出声,“季月欢!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季月欢吓一跳,见周围有人朝他们望过来,忙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激动,随后边走边奇怪地看着他,“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
“那你说,你长得好看跟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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