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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霍岭仍背对着他视线只落在棋盘上,像是对着那盘棋局着了迷。落下好几子后,霍岭才悠悠说道:“她也说先帝不是她杀的——傲气不等于不会说谎。我叫人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玉玺,不是在她手里,难道被霍祁给带了出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霍祁就更不能留!”
霍岭打断他的话,手中捏着的几枚棋子尽数落到棋盘上, 发出清脆响亮的敲击声,像敲在杨放的心头。
杨放仍记得当年他买这套棋具时,做这套棋具的匠人告诉他说这套棋具是珍贵的玉石做成的,要仔细养护, 一不小心有了裂痕就不美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杨放都记不清,只记得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霍岭还是太子,他也不叫杨放……
杨放骤然收声,不再说任何话。
霍岭回身再度上前,紧紧握住杨放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殷切恳求道:“李傲,再帮我一次,帮我杀了霍祁。”
他的手是如此的冰凉,让杨放的心也跟着一寒。李傲?这些年霍岭很少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就好像李傲真的已经死在了边境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只是叛贼杨放。
但是连吕定都失败了,他如今能倚仗的人就只剩下叛贼杨放一个。若要杀霍祁,他只能求杨放,即便……他是如此的忌惮眼前这个人,忌惮他手中的势力和他眼中的野心。
少年时的相伴相知,早已经被这些年的权力斗争磨灭,他们隐忍潜伏共谋大事并非志同道合,也没有什么忠心不二。
他们共同拥有的只有那一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被大衍抛弃,成为被磨碎尘烟里的那些名字中的一个。
他早就不信任我了。
杨放不禁想,即便他对霍岭也不剩下几分信任,他知道狡兔死走狗烹是他和霍岭注定的结局,带兵来京城前,杨放自认已经想清楚想明白了。
但此刻霍岭握住他的手哀求他再帮自己一次。
杨放忍不住想问霍岭。
你究竟是想让我帮你杀霍祁,还是想把我支走,不让我妨碍你登基?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后退一步跪倒在地向霍岭叩首。
“小人遵命。”
屋外,大雪簌簌落下。
整个京城被埋在一片银白下,许多事情也跟着一起被掩埋。
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霍祁等人今夜选择在野上的一座破庙落脚。这些时日,为了能快些赶到许州,也为了躲避霍岭派来的刺客,他们都是乔装打扮走的小路。
也是因为如此,今日才错过了宿头。
破庙的大门和墙壁早坏得挡不住风,红罗把几辆马车牵到庙周围和门口挡住最大风口,加上屋中燃起的火堆才堪堪让人暖和一些。
沈应坐在火堆前。
火光跳跃在他年轻的脸上,显得他既漂亮又神秘。霍祁背靠在门口的马车上看着沈应,对于这人当下不可思议的平静感到疑惑。
若不是霍祁每日都能接到京中最新的消息,霍祁可能都要怀疑他们是否真的要去京中赴一场战局。
红罗拿着暖手炉靠近,将手炉递给霍祁。
霍祁摆手让他自己拿着暖手去,走到沈应身旁坐下。
听到身边动作沈应抬眸看去。
看到是霍祁,他嘴角微挑却没说什么,只向旁边挪了挪,给霍祁让出一个离火堆更近的位置。
霍祁坐过去。
他的胳膊摩擦着沈应的胳膊,衣袖的褶皱交缠出几许暧昧的痕迹。在这样的冬夜,能依偎这样一具温暖的身体旁足够叫人心头微热。
霍祁有时觉得他一生所求的或许也不过就是这样一刻。没有猜忌,没有怀疑,只有他们两个作彼此的依靠。
霍祁不自觉又离沈应近了一些。
他挤着沈应,想要从沈应那里讨一句轻斥或笑骂,但沈应却不曾制止反而默许并放纵了他。霍祁笑了笑,行动间不禁更加放肆,甚至直接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压在了沈应的身上。
沈应被压得一个弯腰,差点没跌倒在火堆前。
沈应回头瞪向霍祁:“你干什么?”
“抱歉抱歉,一时没注意。”
霍祁讪笑着,伸手握住沈应的胳膊将人带回自己身边。墙角挤成一团的暗卫看着他二人的情形,都互相推搡着脸上做出怪表情。
红罗拿着手炉坐到暗卫身边,嘀咕道:“又在耍花腔。”
抱胸缩在墙角睡觉的文瑞听到他的话,视线扫向霍祁二人,压低声音出声提醒众人:“警醒些,别做不相干的事。”
说完又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众人闻言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红罗恨恨瞪了文瑞几眼,只恨没在金陵把他扔下,一个受伤又无甚作为的废人,居然跑到他面前来逞首领的威风,想到武柳……
红罗表情一僵。
他对着文瑞的背影啐了一口,也侧过身去背对文瑞在的那个角落,只当这人根本不存在。
火光跳动着。
霍祁盯着燃烧的火堆沉默了好一会儿。
……或者可以说霍祁盯着燃烧的火堆等了沈应好一会儿,他在等沈应说些什么。他已经等了很久,从何荣之死到挖出玉玺,再到这日夜兼程的一路。
若换作是从前的沈应早就已经开口。
但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却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霍祁不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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