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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念香摇头，“就是有点感慨。”
    “比如？”
    海念香没有正面回答顾君明的问题，而是瞥了眼叶永真。
    至此，顾君明瞬间明了。
    “可能我现在说这话有点不合适，但其实......”
    “我知道的，是我没能劝住棠儿。”
    海念香伸手抚摸那条义肢，“不怪他，如果当初我能更坚定点的话......”
    思绪好像又飘回从前。
    ——十年前......
    海念香在疏散一众海族人安全撤离的途中，遭受海妖突袭，拼上一条腿为代价，正准备与海妖同归于尽之时，是姜棠儿及时赶到，出手将她救下。
    那会，已然失去右腿的海念香被姜棠儿抱在怀里，即将陷入昏迷之际，
    她死死抓着姜棠儿手臂，再三祈求姜棠儿不要趟这摊浑水，扬言这是海族自己的事，与姜棠儿无关。
    但渐变沉重的眼皮，慢慢模糊的意识，已经让海念香记不清最后姜棠儿说过什么，只记得，姜棠儿好像，
    如往常那般跟她开了个小玩笑：
    【等我回来，给你发喜糖！】
    如果能回来的话，这次......
    应该能吃到喜糖了。
    顾君明稍作沉默，轻叹道：“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大祭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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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俱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海念香暂且不去想那些。
    她思索着回道：“但内部还在争执着，始终没能有个统一的意见，大概会在年前举行吧。”
    “需要我帮忙吗？”
    顾君明问。
    “不用，可别小瞧了我！”
    海念香掩唇轻笑，旋即似想起什么，试探道：“既然你已经退出仙途，后面作何打算？”
    “待此间事了，我想......我应该会回到中原老家。”
    顾君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从实力至强的大神通者跌落成凡人，换作别人的话或许会无法接受。
    但顾君明过去，短短几十年，该经历的几乎都已经经历过。
    好像......
    已经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得道成仙？从未想过。
    本就是俗世中人。
    机缘巧合下被拐入仙途，从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小乞丐，一步一脚印，成长为世人所敬仰的掌明剑君。
    再到后来的千古罪人。
    毫不客气的说，有关顾君明的事迹，都能出一本书了。
    顾君明盘算着待此次海神大祭得以圆满结束，便站出来，尽可能的去弥补曾经所犯下的过错，坦然接受那份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因果。
    该来的，它自然会来。
    等彻底了结这一切，要是还活着，就回到中原老家，清汤寡水，以普通人的身份，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
    “就你一人？”
    “也可以养两头牛，或者阿猫阿狗这样的小动物。”
    “我意思是，没打算......找个人白头偕老之类的？”
    “照顾人真的好累的......”
    如果有来生......
    算了，当大师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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