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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尔正要拆开信件，却见小鹰再度把头埋到毛茸茸的胸脯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它再度用喙叼出了一封信。
    熟悉的红色火漆和金色封套，上面同样有一行字：【老师，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瑞尔突然感觉事情不太对。
    还没完，小鹰又把头埋到羽翼中去，叼出了一封信，火漆封套略过，【老师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小鹰动作不停，在瑞尔一脸懵的注视之下，从自己身上找出了数十份信封。
    无一例外都是小怀特写的。
    瑞尔摸了摸小鹰毛茸茸的身子，没想到羽毛里竟然能藏那么多东西。
    他看了看地上堆成小山的信件：
    【老师你忘记我了吗？】
    【老师你还活着吗？】
    【老登，在否？】
    【老师别玩了，我害怕！】
    【老登，快点回信啊！】
    【老师，我要来找你了！】
    【老师，我被大臣拦住了出不来，你能不能回来找我？】
    【老师......】
    将这些写在金色封套上的笔触连成一段整的话，可以从中窥见小怀特的心情转变过程。
    “额，小鹰你找了我好久是吗？”瑞尔有些尴尬地看着小鹰。
    小鹰不满地鹰唳一声。
    瑞尔略一估算地上的信件数量，大概每半个月，小怀特就会给自己写一封信，再看一眼日期，基本上风雨兼程，从未有一次断更过。
    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小怀特得担心死。瑞尔心想，对于信上怀特称呼自己为“老登”一事也就此揭过，毕竟是自己不曾给她回过信，害的小怀特十分担心。
    瑞尔同小镇上的居民简单地打过招呼，声称此地之人，对主的信仰已经臻至完满，他要再度启程，前往别处传播主的信仰，自此之后，小镇教堂中一切事务由“艾薇尔”主持。
    众人眼中带着虔诚与感激，看着瑞尔站上巨鹰的背脊，若是没有这名叫瑞尔的神父，他们不会过上眼前这般生活，也不会拥有能够成为心灵避风港的珍贵信仰。
    “等等，瑞尔...神父。”一个声音叫住了瑞尔，回头看去，却是艾薇尔的第二人格，也就是艾薇尔的姐姐。
    她脸上有些犹疑，却最终鼓起勇气，她不确定这是否是她此生唯一一次得到答案的机会。
    “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从我生命中消失了，您能给我一些启示吗？”她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哀求。
    虽然组成盛大戏剧的命运之力早已消散，但冥冥之中，两个同样名为“艾薇尔”的个体的联系却自始至终从未中断过。
    瑞尔久久地凝望着她的脸庞与双眸，直到身下的小鹰微微扇动翅膀掀起轻风，瑞尔才回过神来。
    “也许梦会告诉你答案，艾薇尔小姐。”瑞尔微笑着说道，
    “祝您有个好梦，艾薇尔...主教。”
    小鹰同瑞尔心意相通，一念之下，狂风大作，却有一道黑影直直地冲上云霄，再也不见。
    “赞美吾主。”
    “赞美真理。”
    小镇之中众人纷纷祈祷，祝福瑞尔神父旅途顺遂，“艾薇尔”注视着瑞尔消失的方向，突然之间，怔怔地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阻止，但眼泪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
    数年之前，瑞尔来到小镇，还是坐着马车，冒着凛冽的风霜与雨雪，苦苦跋涉许久才至。
    如今坐着小鹰，只见两侧山峦倒退，河水倒流，日月都被甩在身后。
    耳畔风声一刻不停，眼中追忆自始以存。
    不知过了多久，瑞尔退出了这种恍惚的状态，直觉眼前青茂有些眼熟，小鹰发出一声畅快的鹰唳，激起林中飞鸟数只惊掠。
    瑞尔回到森林了，他曾经生活十几年的森林。
    立于小鹰背脊上，一草一木皆有变化，但在瑞尔眼中宛若昨日。
    小鹰并没有在白雪王国中降落，而是停在了林中小屋之前。
    早有小生灵注意到了这道自天际而来的庞大黑影，瑞尔刚跳下，就见属于自己的木屋的窗户上，接连探出几个小脑袋，正在悄悄打量着他。
    瑞尔会心一笑，正是生活在附近的森林妖精。
    这些小生灵，天生对魔素流动比较敏感，在一些魔法书籍里甚至专门有魔法师豢养森林妖精，来帮助他探索魔法遗迹。
    也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几只小妖精歪着头，努力辨认着眼前这个身上带着令她们安心气息的熟悉男人。
    终于，大抵是瑞尔从未改变过的穿衣风格起了作用，一只小妖精突然自窗户中飞出，奋力振动翅膀来到瑞尔面前，咿咿呀呀叫唤个不停。
    眼前这只小妖精打扮不可谓不惊奇，穿金戴银，珠围翠绕。
    这只小妖精叫伊芙，瑞尔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她是居住在森林中的妖精种族里最胆大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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