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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媞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顿。
尤其老药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太子妃,你……你说什么?”
云媞迎上来人目光,“易容术。你听清楚了。”
连一旁的冷庭旭都不由偷偷多看了师父一眼。师父竟还会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李怀肃的目光落在云媞身上,沉默不语。
好半晌,冷邪叹了口气:“太子妃身份高贵,学那腌臜手段做什么?”他说着,看向李怀肃。
李怀肃却只是点了点头,“药王,都依太子妃。”
冷邪便不再问。
他年纪太大了,跪得已有些摇摇欲坠,终于还是被云媞让了起来。
冷庭旭扶老药王进屋坐下,喝了口热茶,才叹息着,缓缓道:“易容一术古已有之,原算不得什么稀奇。老朽年轻时,行走江湖,惹过不少仇家。为了保全自身,才从旁人手中习得了这门术法,加以改良。本算不得是自己门内的东西。只是……”他顿了顿,“这给自己换一张旁人的脸,为的不过就是,或行欺诈之事,或有躲避之实,实在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的法子。老朽……深以为耻。”
现在,太子妃居然要他拿自己最看不上的一门手艺,换儿子的命。
说不得,也只好从了。
只是心里不舒服得紧。
一旁的云媞也得了一杯热茶,她端在手里,却并不喝,任杯中氤氲的白色水汽,模糊了自己眉眼。
冷邪抬起脸来看着云媞,“太子妃这幅容貌,已是人间最上乘,不知还要易容成什么模样?”
知道药王是误会了,云媞也不解释,自衣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卷轴,展开。
纤细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女子,“就她这样。”
李怀肃看了一眼,见那画轴墨迹未干,画得却是,牧云安。
他心口微微抽痛。
云媞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工笔画下一心想谋了自己性命的妹妹的模样?如今,还要易容成她……
不过是为了活着。
李怀肃无声地攥紧了手指。他没能保护好她。
冷邪看了一眼那画卷,又抬头认真对比了云媞的脸,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此女与太子妃眉眼间本就有两三分相像,若老朽为太子妃装扮,可以假乱真。”
“甚好。”李怀肃深吸了一口气,“新春家宴,太子妃若能平安出宫,孤定然把儿子还给冷老。”
就这样成交。
易容一术说简单也简单,尤其是云媞这样有书画底子,心又极细的女子,跟着冷邪学了一两日,终于制作出了一张极为适合自己的面皮。
那面皮拿在手里不觉什么,贴在脸上,却当真惟妙惟肖,活脱脱就是一个牧云安。
云媞装扮好了,去看过一次牧殊城。
牧殊城对发疯的牧云安又惧又气,完全没认出,眼前站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云媞满意了。
“太子妃需记,这人皮面具在脸上,最多只能呆上两个时辰。”
冷邪用银针为云媞做最后的调整,随后又细心教会云媞借下颌阴影处,掩藏面具边沿。
云媞学得极好。
纵然冷邪觉得这易容是不入流的玩意,心中到底也升起了几分好老师教出了好学生的欣慰与感慨。
一旁的冷庭旭看得有趣,“师父,这么好玩儿的东西,你怎么没教我?”
冷邪冷哼一声,“你会的歪门邪道已经够多。什么时候不养那条大黑狗,为师什么时候教你这个!”
冷庭旭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让他不养狗,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一旁,看着云媞理妆的李怀肃奇道:“这么说,冷老这出神入化的手艺,竟不曾教给徒弟?”
冷邪顿了顿,才长叹了口气:“学过老朽这门手艺的,最终……被老朽清理门户,不曾留他性命。”
见冷邪语气落寞,知道是提起了他的伤心事,李怀肃便不再多问。
他回身看到铜镜中的云媞,已经俨然牧云安的模样。
心中只觉是委屈了云媞。
为了活命,云媞倒不觉有什么,她顶着牧云安的面皮,看向冷邪,“药王,此术可还有些什么需要注意的?”
“也没什么了,不过是这人皮面具虽像极了人皮,可到底不是真的,较真人皮肤厚上一层。若能,还是不要叫人碰到。触感毕竟有所不同,万一惹人生疑,反倒不好。”
云媞点头。
这个她倒不担心。
她堂堂李怀肃的太子妃,去参加宫宴,谁敢上来摸她的脸?不要命了吗?
倒是一旁的李怀肃微微一愣,脑海中划过些什么,快得他不曾抓住。
刚要细想想。
冷邪:“旁的,倒也没有什么。不过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宫宴要到晚上子时结束。
但李怀肃有把握早些把云媞带走。毕竟,德昭帝也知道云媞刚刚小产完,身子尚虚。皇帝就算是再看不过李怀肃,也不会当着阖宫上下的面儿,这般不体恤云媞。
他一定能护住云媞先走。
冷邪最后又想了想,“这人皮面具不怕水,太子妃尽可如常吃喝。只是,人皮面具与真人面皮在下颌处相联结,太子妃最好是穿着高领礼服,或者佩戴首饰,更能掩过那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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