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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要是让这些下人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他们不会安心给你办差,即便给你办了,指不定还在哪里留了漏洞,将来就能坑你一把。
这些都是无关要紧的小事儿,真不必上纲上线。
另有林淑清执意要将早先种牡丹的地方种上玉兰,种玉兰的地方种上芙蓉。
她隐晦提点,之所以在那片地界种牡丹,是因为正对国公爷的院子,
国公府里有一位颇受国公爷信宠的清客,吃喝嫖赌、金银珠玉美人美酒,此人什么都不爱,唯独爱这满院子的牡丹花。
这人颇有些狷介狂傲在身上,有事儿你去请他商量,他还不一定来。但每年到了牡丹花开的季节,那位先生比谁都往府里来的勤,甚至都不需要国公爷请,他一天都恨不能跑三次。
就是这么一件要事儿,她提了,林淑清却却没往心里去。
小冯氏要顾及儿媳妇的脸面,最后只能从那片牡丹中挑挑拣拣,弄出许多品种好的,让人给那位先生送去。
那位先生如获至宝,对着满屋子花笑的喜笑颜开。但次年到牡丹花开时节,先生别说来寻国公爷了,却是恨不能连他自己的院子都不出。
她这婆婆,都先后在林氏身上吃了几次软钉子,对林淑清的教育也没有一点作用。宴洲与林氏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她与林氏相处的时间长。能指望宴洲教林氏么?
别指望了。
荣国公陡然又开口,“不过,她每月十五都去听禅寺,去的未免太频繁了些。”
“她说她要礼佛。”
“呵,她说了你也信。”荣国公嘀咕一句,陡然看向陈宴洲,“你派个人跟过去看看,我总觉得林氏宁愿惹我与你母亲不喜,也定要往听禅寺去,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小冯氏嗔看了一眼荣国公,“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再怎么说,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是勋贵世家的豪门千金。礼义廉耻她都是知道的,她德行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荣国公露出个微妙的表情来,“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
说完这句,荣国公又与陈宴洲说,“要不今天你亲自过去一趟?”
陈宴洲就说,“我安排人去吧,至于我,今天还要去见两位师兄,就先不过去了。”
陈宴洲没有说,他昨天就安排随雨潜伏过去了。这话对父亲说了无妨,让母亲听见了,他怕母亲误会他是故意放任林氏的“恶”。
若是林氏没闹出乱子来且罢,若是林氏真藏了什么猫腻,最后又因为他的放纵闹到台面上,林氏毁了,他也讨不到好,他怕母亲会生气。
陈宴洲端起丁姑姑送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将心中所有思绪都掩藏掉。
等陪着父母喝完了一杯茶,陈宴洲才起身准备拜访师兄。
他与荣国公室一道出的门,荣国公走在儿子前头,低声问陈宴洲,“林氏哪儿,是不是真有些不妥?”
陈宴洲摇头,“儿不知。”
“你这混小子,还给你爹装相。你能瞒过去你娘,你还能瞒过去你爹?你给我老实说,那林氏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妥当?”
陈宴洲咬紧了嘴,依旧说,“儿真不知。”
“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你给我来个不知,呵,陈宴洲啊陈宴洲,别以为你爹没你读书多,就不知道这言语机锋了。你个混小子,你最好保证那林氏真没有什么不妥,不然,但凡敢辱没了我荣国公府的门楣,你这臭小子也要被我扫地出门。”
荣国公说完这些,气冲冲一甩袖子,也不理会儿子了,自己负手走了。
……
却说这一天,陈宴洲也很忙。
上午时去拜访了唯二还在京城的两位师兄,这是昨天安排好的行程,师兄们欣然应约,三人一道在大师兄家喝了些酒。
想到往昔,想到师傅被逼还乡后,早先的拥趸或转换到他人门下,或落井下石,或在师傅落难时就脱离师门,更有随着师傅淡出朝堂,他的影响也在逐渐淡薄,早先以佟阁老门人自居的官员,如今俱都闭口不提佟阁老。
人情冷暖、世态茶凉,在此时都太鲜明不过。
唯独只剩下他们几个师兄弟,还在报团取暖,但也都面临不同困窘。
有的是被贬谪了,有的是被边缘化了,更有的直接从拿捏吏部要害的左侍郎,变成了只管着无关紧要事情的礼部左右侍郎。
师兄弟三人说到情动处,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鉴于其中两位都是师兄,年纪也长了,陈宴洲便多在旁边伺候,如此一来,喝的也就少了。
等三人将杯中酒全部饮尽,外边的梆子不知道敲了多少下。只听打更人喊“关门关窗,防偷防盗”,如此,现在该是二更天了。
大师兄也就是他们几兄弟中,如今官位最高的那位。
他位居礼部左侍郎,这官位不低,再进一步为尚书,便可入阁。
但这一步,大师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去了。
佟阁老的朋党姻亲,经过这三年的折腾,也差不多被折腾零散了。
似乎只等佟阁老身死,这个曾煊赫两个帝王的老人,就要彻底成为尘世间的齑粉。
但也许还可以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当今走在恩师前边。
如此,太子为施恩,可重新将恩师提拔起来,以笼络人心。
这是帝王权术中的一环,以前陈宴洲不懂,现在却已经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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