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章 宁波女人的绯闻  上海弄堂里吃泡饭的咪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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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宁波女人的木头房子正对弄堂口。老早,天天坐在门口纳鞋底,清静、安逸,是弄堂口的一道风景线,只要一进弄堂,就可以看见宁波女人在纳鞋底,照现在的讲法,是个活广告,宁波女人卖鞋底的生意做得行云流水,不露声色。对宁波女人讲起来,这就是生机,这就是生命线。
    现在,弄堂口的往日清静,安逸,被煎饼摊一天一天地侵蚀,只剩一片闹哄哄,乱糟糟。一个外头来的老头子,在弄堂口抢了地盘不算,还要抢风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进弄堂,只看见煎饼摊头,不看见坐在门口头纳鞋底的宁波女人了,宁波女人卖鞋底的生意被煎饼摊彻底淹没了,照现在的讲法,广告效应没有了,来买鞋底的人越来越少了,收入一落千丈,煎饼摊头等于断了宁波女人的生路。宁波女人恨得牙床骨咬得发痛。当然是一肚皮的怨气。一门心思要寻机会报复一记。
    机会寻到了,宁波女人发现山东贪图方便,每天收摊以后,大概嫌装煤球的麻袋份量重,每天搬来搬去吃不消,想想也不会有人来偷,就放在弄堂口的半截头的屋檐下头,省得每天搬来搬去。
    夜深人静,趁着夜色,宁波女人拎了一桶冷水,把煤球麻袋浇了个通透。
    第二天,山东张生煎饼炉子的辰光,一看煤球变成了煤粉,无论如何也烧不着火,只腾起浓浓的青烟,熏得山东张眼泪淌淌滴,鼻涕流得一嘴巴,一连好几天,天天弄得焦头烂额。
    宁波女人远远地看着,暗暗窃喜,满面孔的笑嘻嘻。心里想,看侬哪能办?
    山东张一琢磨,明白了,有人暗中作梗,是啥人在作梗心里也有点数目,调转是别人,相打也肯定要打的,但,山东张不敢追究,生怕得罪了老土地,摊头也没得摆了。
    从此只好辛苦点,背着煤球麻袋,天天来回奔波……
    宁波女人没有了出气的地方,还有点泄气。
    突然有一天,宁波女人看到山东张又把煤球麻袋又放在了屋檐下头,没有搬走。
    宁波女人心里一喜,夜头里,宁波女人又来使坏了,还加了一把劲,朝麻袋结结实实浇了两大桶水……
    一早,宁波女人又坐到木头房子门口头,要看山东张的笑话了。
    结果,山东张的煎饼炉子照样顺利地点着了火,火头还蹿得老高,煎饼摊照样顺利开张。
    宁波女人一打听,原来山东张把煤球换成煤块,煤块烧前头,还特地需要浇浇水,宁波女人等于帮了山东张的忙,做了义务劳动。
    山东张得了便宜还卖乖,一面生火,一面嘴巴里还念念叨叨,声音老老响,讲:“煤块一浇水,火头烧得更加旺。”闲话好像是诚心讲给宁波女人听的。
    一场遭遇战,宁波女人没有赢,当然愤愤然,不过心里还是不得不暗想,这个死老头子还真有一套……
    4、
    第二桩事体就是楼弄堂里差点酿成一场“弄堂大战”。
    追根溯源,起因也是山东张的煎饼摊。
    山东张对有知遇之恩的张老师感恩有加,又念及是本家,只要一看见张老师的人影子,远远地走过来,生意再忙也要腾出手来,先做一只面料大一点的煎饼,酱料也特别多放一点,张老师刚刚走到煎饼摊前头,脚还没有立停,就抢先递了上去。
    张老师感谢得连连躬腰,一副谦卑的样子,照平常讲起来也没毛病,这是礼貌……
    不过,宁波女人不是这样看的,宁波女人肚皮里的本领就对山东张有一股怨气,现在更加鼓胀起来。心想连弄堂里为数不多的,最有文化的张老师,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竟为一卷煎饼折了腰,一吃“特殊煎饼”,胳膊就要往外拐。难怪当初要帮山东张的忙,支持山东张摆煎饼摊,现在看来起张老师当初的动机就不纯。进而宁波女人看透了人心的叵测,于是从对山东张的怨恨连带对张老师的人品也有了新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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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小看宁波女人的能量,宁波女人一旦成了“九斤老太”,就会举一反三,对张老师样样看不惯,样样不适宜,在宁波女人眼睛里,张老师几乎成了隔壁偷斧头的张三了。宁波女人还欢喜讲,成了祥林嫂,逢人就讲张老师,逢人就诉张老师。
    因为宁波女人到处讲,说讲多了,大家开始琢磨起来,观察起来。一琢磨,一观察,有了重大发现,发觉张老师屋里现在不烧泡饭了,天天早上拎只篮头到煎饼摊头装煎饼,老婆、小囡一人一卷煎饼,捧着去读书、捧着去上班。
    这一发现,就让每一个盯牢张老师从山东张手里接过“特制的煎饼”的眼睛,更加盯牢张老师的另外一只手,看伊是否掏钞票。
    不出所料,大家又发现,张老师的另一只手并没有掏钞票。好家伙,事体就大了。于是,大家的眼神变得两样了,不光有羡慕、更加有嫉妒,更加有恨了。
    其实,这些人的本意也不是要帮宁波女人主持公道,只是想,有便宜,大家沾沾。张老师哪能好一个人独吞呢?
    于是,弄堂里,人的心思也乱纷纷起来。
    落雨天,张老师屋里没有人,被头在雨里淋着,也没有人帮忙收了,挺淋,湿透为止,还有人讲风凉闲话,“作孽呀,张老师夜里哪能困觉!”
    弄堂里扫地的辰光,扫到张老师门口前头就停牢了,张老师门口有再多的垃圾,就是不扫过去。
    等等等等……
    张老师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沉得牢气,不动声色,不怒不爆,每天照样到辰光到煎饼摊拿煎饼,到上班辰光,照样捧着煎饼边吃边走去上班。碰到人还是笑嘻嘻问一声:“饭吃过伐。”弄得宁波女人和一帮想给张老师颜色看的人拳头像打在棉花上,用不出劲。
    直到有一天夜里,宁波女人又拎了一桶水,要浇山东张装煤球的麻袋的辰光,看到有一个人,踏部黄鱼车进弄堂来,有点像是张老师,宁波女人吓一跳,赶紧退回了屋里,透过门缝朝外看,想看看张老师半夜三更要做啥。
    只看见张老师踏的黄鱼车在弄堂口停了下来,心里更加紧张,难道张老师要偷煤球?
    想不到,却看见张老师从黄鱼车上搬下两只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放到半截屋檐下头,接着气喘吁吁地踏着黄鱼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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