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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秦惊羽神色愈发温柔，忍不住垂首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略显濡湿的吻，带着浓烈的男人气息，明明只是落在她眼皮上，却让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林非晚眨了眨眼，环住男人腰身的胳膊微微用力，整个人向前贴了贴。
    “不论你说的能否作数，我可当真了，若你敢食言，即便是下毒，我也是要把你带在身边的。”
    近乎蛮横不讲理的话，如同春雷般在秦惊羽耳边炸响，炸得他怔怔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看着那双他永远心动的眼睛，他神情近乎虔诚，“求之不得。”
    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能比这四个字更能形容他心情了。
    他等这份蛮横太久，久到他差点放弃，好在还是让他等到了。
    他的回答取悦了林非晚，刹那间，她眼中仿佛有流星划过，璀璨绚烂，扰乱了秦惊羽本就不平静的心。
    仰起头，她轻轻咬在秦惊羽喉结上，听着耳边骤然急促的闷哼声，她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别闹。”
    秦惊羽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第一次觉得冬日的落日这么迟。
    林非晚挑眉一笑，还想再逗一逗他，外面传来一阵欢快的歌声。
    “阿晚，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林非晚看着黑下脸来的秦惊羽，笑着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随即从他怀中抽身出来。
    “师叔，我在里面。”
    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秦惊羽闭了闭眼，心中说不清是庆幸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
    ......
    另一边。
    赫连修修改好皇帝赏赐下来的清单，命人将黄金全部存进碧波楼，至于剩下的东西，留下一部分后全部送进碧波楼。
    作为碧波楼的东家，自家楼里的姑娘还是要心疼的，只要他给的够多，便不必担心有哪个猪油蒙了心的会背叛碧波楼。
    当然，若有个别情爱上头的，即便有再多钱财也改变不了她们的心。
    收拾完东西后，赫连修看了眼时辰，孤身一人去了天香馆。
    在那里，黄老爷子早已等候多时。
    “赫连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快坐下陪我喝一杯。”
    黄老爷子取出温在热水里的酒壶和酒杯，抬手为赫连修斟了满满一杯酒。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再也管不了喽。”
    黄老爷子长长吁出一口气，狠狠灌了一杯酒，眉眼间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愁绪。
    毕竟是结交几十年的好友，看到他这副模样，赫连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毒雾山庄是什么样，他是什么样，这些他从未隐瞒过黄家人，江湖上仔细打听一下，也都清楚。
    不论是用活人试毒还是别的什么，一直是毒雾山庄的传统，从来都不是林非晚可以选择的。
    他还没有追究黄琼看到林非晚杀人后，险些害死林非晚的责任呢，她倒是先叫上了。
    想到这，赫连修没好气地剜了黄老爷子一眼，“早知今日，当年我就不该心软，求师兄封了她的记忆，该怎么算账怎么算账。”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求我收下阿晚的时候可是说过，那孩子往后一切都交给我的。”
    听到这话，黄老爷子苦笑一声，瞧瞧，如今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赫连修别过脸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进胸腔里，在里面氤氲起一团热气。
    三杯酒后，他夹了片炙羊肉扔进嘴里，“别丧着张脸了，阿晚只是和她娘划清界限，可没说和你们也不算什么了。”
    “以后阿晚要随惊羽到边境定居，不经常碰面，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闻言，黄老爷子举起的手一顿，“阿晚要到边境定居？”
    “对，年后皇帝就会下旨，将铁勒新攻下的土城等五座城池都划封为瑞亲王的封地。”
    赫连修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以后你若是想她了，就过去看看，不想就算了。”
    说完他瞥了对面的人一眼，“你家老二媳妇干出这事，再想让阿晚去商州看你，怕是不成喽。”
    黄老爷子：“......”
    好不容易忘掉的糟心事，又被提起来了。
    老二家的作到今天这个局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一杯杯温酒入肚，黄老爷子越想越伤心，喝的越来越快，很快便栽倒在了饭桌上。
    赫连修摇摇头，自己一个人不疾不徐地慢慢喝着，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过去的事。
    良久，他放下酒杯，起身叫人通知林府来接黄老爷子回去，他则如同来时那样，一个人走了回去。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雪花，在路边、树梢上堆积出厚厚一层，来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年后第一天。
    在文武百官都在给皇帝拜年时，秦惊羽和林非晚、赫连修等人踏上了去毒雾山庄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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