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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脚下，跪着无数生灵，包括……傅行琛。

    他抬头看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为什么不要我了？”

    镜面忽而碎裂，一道黑影缓缓走出，容貌与她一模一样，唯独双眼漆黑如渊。

    “你逃不掉的。”黑影开口，声音冰冷，“情感是软弱，爱是漏洞。只有消灭它，才能终结轮回。”

    “你不是我。”姜小婉握紧权杖吊坠，“我是人，不是神。”

    “那你又能保护他多久？”黑影冷笑，“每一次你动用力量，他的寿命就在削减。你救别人，却在杀他。这才是最讽刺的因果。”

    姜小婉呼吸一滞。

    她从未想过这一点。

    “不如让我来。”黑影逼近，“我来掌控一切，你安心陪他到最后。等他死去，你再回来，完成使命。”

    “不可能。”她冷冷道，“就算耗尽生命，我也不会放手。”

    “那就看着他死吧。”黑影消散前留下一句，“下一次月圆，忘川井将再度开启。他会自己走回去，因为他灵魂深处知道??那是他该待的地方。”

    她猛然冲出祭坛，浑身颤抖。

    她终于明白为何傅行琛会梦游诵咒，为何他会本能地走向大海??**他的灵魂还记得那口井，记得他曾为她献祭一切**。

    如果任其发展，下一月圆之夜，他将再次跳入井中，自愿成为情感容器。

    而这一次，她可能再也拉不回他。

    ***

    三天后，月圆前夕。

    她在诊所门口挂出歇业告示，拉着傅行琛的手走进深山。

    “我们要去哪儿？”他问。

    “回家。”她说。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终于来到一座荒废小屋前。屋前种着一排星辰花，虽已枯萎，却仍散发着淡淡荧光。

    “这儿是……”他环顾四周，忽然捂住头，“我好像来过……下雨，你在哭，我说‘八秒到场’……”

    她眼眶红了：“你说过，只要我说愿意，你会在八秒内抱住我。”

    “我记得。”他认真地看着她，“虽然记不清别的，但这句我记得。”

    她牵他进门，点燃炉火，取出一只木盒。

    盒中躺着一枚完整的回光盏，以及一段断裂的古铃残链。

    “这是我用五年时间，从世界各地找回的碎片。”她低声说，“现在，我要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唤醒你的全部记忆。”她抬头看他，“但可能会疼，也可能……让你再也无法恢复正常生活。你愿意试吗？”

    他毫不犹豫：“只要能记住你，我都愿意。”

    她闭上眼，将回光盏置于两人之间，双手结印，轻声吟唱：

    > “光溯往昔，魂归本心，

    > 以我残神，唤汝真名。”

    刹那间，灯火暴涨，银光席卷整个房间。

    傅行琛惨叫一声，抱头跪地，额头渗出血丝。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婚礼上她穿着白纱微笑、手术室外他嘶吼着她的名字、寒狱中他纵身跃下……还有那一句贯穿百世的誓言：

    > **“生死不弃，轮回不改。”**

    姜小婉咬破舌尖，鲜血滴落回光盏，火焰骤然转为金红。

    “回来！”她紧紧抱住他，“傅行琛，我命令你回来！”

    一声巨响，灯火熄灭。

    良久，他缓缓睁眼。

    目光清澈，不再迷茫。

    “小婉。”他轻唤，嗓音沙哑，“我想起来了……全部。”

    她伏在他肩上，终于放声大哭。

    ***

    那一夜，北极冰层震动。

    忘川井口浮现出一圈圈涟漪，仿佛有什么即将苏醒。

    而全球九柱同时鸣响，天空裂开一道银缝，命轮殿虚影再度降临。

    但这一次，没有人恐惧。

    因为在东海之滨，一对男女并肩立于礁石之上，男的握着女的手，女的手中权杖燃起炽烈光芒。

    她望着苍穹，声音穿透时空：

    > “这一世，我不做神，也不逃命轮。

    > 我只做姜小婉，傅行琛的妻子。

    > 谁若想夺走我所爱，便先踏过我的尸骨。”

    话毕，权杖砸地，九柱轰然倒塌，命轮虚影寸寸碎裂。

    宇宙深处，那颗新生星辰骤然大亮，照亮亿万光年。

    地底晶体上的文字悄然变化：

    > **“爱已成律，今世永续。”**

    风止，海平，天光破晓。

    她靠在他怀里，听见他低声说：

    “老婆，我醒了，这次没迟到。”

    她笑着流泪：“欢迎回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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