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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我还没有嫁入傅家，我就算是已经跟傅柒结婚了，你们觉得傅家的事情，我能做主？”

    梁戚觉得他们太天真了。

    梁母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当然知道，你做不了主，但是你可以跟傅家谈，只要给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以后再也不纠缠你！”

    “梁戚，你要知道，傅家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威胁，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傅家的耐心总有一天会被耗尽，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待在傅家，都是未知数，所以为了你的下半辈子……”

    梁母一顿输入......

    夜色如墨，春雨细密地落在小镇青石板路上，檐角滴水声敲打着寂静的时光。诊所二楼的窗棂半开，一盏回光盏静静悬在屋檐下，灯火微弱却执拗地亮着，仿佛不肯熄灭的守望。

    姜小婉坐在屋顶，披着一件旧式斗篷，银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她望着那盏灯，指尖抚过权杖残片??如今它已化作一枚吊坠，藏于衣襟之内，不再闪耀，却始终温热。

    五年了。

    她记得那一击撕裂命轮殿投影的瞬间，记得大地震颤、九柱崩塌又重建的轰鸣，更记得怀中那具冰冷躯体第一次微微颤抖时，她几乎以为自己神志错乱。

    傅行琛活了下来。

    不是以魂魄归位的方式，也不是靠什么天地奇术，而是因为??**爱成了法则**。

    当她将全部混沌之力灌入忘川井底，本该是神格崩毁、识海湮灭的结局。可就在最后一刻，那枚锈迹斑斑的婚戒忽然发出嗡鸣，一道极细的银线自戒指中心延伸而出，缠绕住她的手腕，继而贯穿天地。

    始源之魂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震动：“此情逆命，此念破劫。律令已改，轮回重定。”

    他没死，但她也没能彻底成为混沌主宰。

    命运折中，如同两股洪流相撞后各自退让一步：她保留了神识与力量，却不再剥离情感；他捡回性命，灵魂却残缺不全，记忆如沙漏般不断流失。

    医生说这是“神经性记忆衰退”，病因不明。

    只有姜小婉知道，他的每一寸血肉都曾沉在忘川深处，承受了她百世以来所有爱而不得、求而不能的痛楚。那些情绪像毒液渗入骨髓，哪怕被抽离，也留下了无法修复的伤痕。

    所以他会忘记昨天吃过什么，会记不清诊所说过的药名，甚至有次把她叫成了“小姐”。

    可每当她转身要走，他总会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清明如初雪：“别走，小婉……我梦见你一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我不认识任何人，但我认得你。”

    那一刻，她总会落下泪来。

    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连混沌都无法抹去**。

    ***

    清晨六点，厨房传来锅铲轻响。

    姜小婉从屋顶跃下，落地无声。推门进屋时，正看见傅行琛系着围裙煎蛋，动作笨拙却认真。桌上摆着一杯温牛奶，旁边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最爱的小婉，今日也要开心。”

    她没拆。

    他知道她不会看。这些年来，他写了三百六十八封信，她一封都没打开过。

    不是不愿，是不敢。

    每一封信里，都是他对她的爱，纯粹、热烈、毫无保留。而她怕自己一旦沉溺其中，便会再次动用权杖，试图逆转时间，回到那个他跳入井前的瞬间。

    可她不能再冒一次险。

    世界已经因他们动摇过一次，若再强行违逆规则，或许下次迎来的就不是奇迹，而是真正的终焉。

    “早。”她走到桌边坐下。

    他回头一笑，阳光落在他眼角细纹上：“你又去屋顶点了灯？”

    她点头。

    “我说了多少次，不用每天都点。”他把煎蛋端过来，焦了一面，“我答应过你会回来，我就一定会醒。你看，我不是好好活着吗？”

    她低头吃了一口，咸得皱眉。

    他愣了下：“啊……盐放多了？”

    “嗯。”

    “对不起啊。”他挠头笑，“脑子总不太灵光。”

    她抬眼看他，忽然伸手擦掉他唇角的一点蛋屑：“没关系，反正我也吃惯了。”

    两人相视片刻，她移开视线，声音很轻：“今天镇上来个新病人，说是高烧不退，脉象紊乱，像是中了什么邪祟。”

    他坐下来，认真听：“需要我去看看吗？”

    “不用。”她说，“我已经配了解厄散，午时就能好。”

    “那你还是这么厉害。”他由衷地说，“我有时候想，如果没有你，这个小镇早就撑不住了。那么多怪病、怪事……你都治好了。”

    她垂眸：“我只是还债。”

    “什么？”

    “没什么。”

    窗外雨停了，阳光穿云而出，照在院角那株古铃草上。它依旧晶莹剔透，花瓣微微晃动，似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

    ***

    午后，姜小婉独自来到海边。

    潮水退去，沙滩上留下一行熟悉的脚印??昨夜他又梦游了。

    这是另一个后遗症：每当月圆之夜，他的身体就会本能地走向大海，嘴里喃喃念着一些古老咒语，语调竟与混沌祭司的祷言惊人相似。

    她蹲下身，手指划过湿沙，忽然察觉异样。

    沙粒间嵌着一枚小小的晶体碎片，泛着幽蓝光泽。她拾起一看，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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