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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异，怪异到她自己都形容不出。
    她甚至不知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
    只知道背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脸上却像火烧，握着枪的手也汗津津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滑脱出手。
    即使她不爱他，可是……可是看着这张酷似记忆中那个少年的脸庞，心中那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破防，再也无法克制，摧枯拉朽般向她袭来。
    “对不起……”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哭得伤心。
    “顾野，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时的我了，我心里都是官莫北，只有官莫北，我没办法爱你，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过得这么痛苦……我以为你像我一样，只是把当年的感情当做年少的心动，我不知道你这么……”
    “你别这样……好好活着……你会遇到很爱很爱你的人，一定会的……”
    戚南风眼泪掉得汹涌，颤抖着的手，颤抖着的唇，还有不可抑制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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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顾野也在哭，肩膀颤抖，泪流满面。
    此刻，两人相顾无言，好像只有不停地流泪。
    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了。
    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
    “你要怎样才能忘记过去，往前走……”戚南风连话都说不清楚，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顾野痴痴地看着她，很想替她擦擦眼泪，可又想起她的躲避，手刚伸出去，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没有资格。
    连替她擦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他如何甘心。
    “南风，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让我动心的人了，没有人可以替代你，过去的时光虽然过去，但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你明不明白？”
    那段记忆已经刻在我的生命里，至死不渝。
    那段岁月，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你让我忘记，可我不想忘记。
    “所以，要么杀了我，要么跟我走。”
    没有别的选择。
    一刹那又回到了原点。
    像个被半道截掉的圆，倔强地奔向终点，求一个团圆。
    戚南风很无力，从没有这么无力过。
    这两个选择，她哪个都不想要。
    顾野深深地望着她，她做不出选择，那就让他帮她做决定。
    他后退几步，以防血迸溅到她脸上，她完美无瑕的脸，是他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不容亵渎。
    顾野看向她的目光极其温柔，像是在抚慰她即将崩溃的情绪，缓缓开口。
    “不要怕，南风，就像我教你的那样，瞄准，开枪！”
    “不要迟疑，面对猎物，心软是大忌。”
    他像当年那样教她，甚至说出的话也如出一辙。
    而他现在就是她的猎物。
    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猎物。
    她要追求她的幸福，与别的男人双宿双栖，那他就来为他们的幸福献祭。
    在往生的路上，他也会牢牢盯紧那个男人，一定要给她幸福，一定要让她快乐。
    这样才不枉他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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