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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脊对南宫适的“研究进展”似乎颇为满意,在一次例行询问后,竟意外准许他在两名守卫的“陪同”下,前往距离物资中心稍远的一处矿洞采集特定样本。
这条路,恰好会经过一条横贯塔尔塔洛斯下层区域的巨大熔岩河。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臭氧的刺鼻气味。
暗红色的岩浆在数十米深的河床下缓缓流淌,不时爆开炽热的气泡,将上方横跨的粗犷石桥映照得忽明忽暗。
桥的另一端,视野豁然开朗,远处那巍峨耸立、脉动着磅礴能量的“核心”如同地底太阳,将光芒洒向依附它生存的整个城市。
南宫适跟在守卫身后,步履沉稳,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勘探仪器,飞速扫过这壮阔而诡异的地底奇观。
他注意到,靠近核心的区域,守卫明显增多,建筑也更加宏伟,能量屏障的光晕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喧闹的乐声从核心方向传来。只见一列身着仪式服饰的地心人队伍,正簇拥着一个身影,缓缓走向核心广场旁的一座高台。
距离尚远,看不清具体样貌,但那被众人环绕、身着繁复闪烁服饰的中央身影,让南宫适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假装被桥下汹涌的熔岩吸引,微微眯起眼,手扶在粗糙的桥栏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灼热的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带来了高台上隐约的人声。
高台上,司南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由两名侍女调整着她身上那件以暗色晶石与稀有金属丝线织就的嫁衣。
嫁衣华美无比,却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如同蝼蚁般忙碌的地心人,看着那散发着令人窒息能量的巨大核心,内心一片冰冷死寂。
为了放松守卫的警惕,她勉强配合着仪式排练,但灵魂早已游离体外,思索着任何一个可能的逃脱契机。
就在她目光放空,漫无目的地扫过远处那条熔岩河时,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了石桥上的一个身影上。
那个身影……高大、挺拔,与周围矮壮的地心人格格不入。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尽管光线昏暗摇曳,但那熟悉的轮廓,那刻入骨髓的姿态……
是他?!
不可能!绝对是幻觉!是绝望中滋生出的奢望!
司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呼吸骤然停滞。她死死攥住了嫁衣宽大的袖摆,指尖隔着衣料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这不是梦境。
他的目光穿越喧嚣的熔岩河,穿越密密麻麻的建筑,穿越数百米的距离,精准地、毫无偏差地,落在了高台上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熔岩的咆哮、仪式的乐声、城市的嘈杂……世间万物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彼此的眼中,只剩下对方。
南宫适看到了她苍白的脸,看到了她眼底深藏的疲惫与坚韧,看到了那身刺眼的嫁衣。
他的心像是被熔岩灼烧,又像是被冰锥刺穿,剧烈的痛楚与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成一片,几乎要冲垮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但他不能!他死死咬着牙关,下颌线绷紧如岩石,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暗夜中的灯塔,穿透一切阻碍,向她传递着无声却磅礴的力量:我在这里。我来了。别怕。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闯入了这龙潭虎穴!
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阵发黑,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酸楚与激动涌上鼻腔眼眶。
她猛地低下头,借助整理额前碎发的动作,迅速用袖角按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湿润。
不能哭,绝不能在此刻露出破绽!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近乎淡漠的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重新聚焦后眼底那簇骤然点亮、如星火般燃烧的光芒,泄露了她内心远非平静。
她的目光与他的在空中紧紧交缠。
她没有点头,没有微笑,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
但她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将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挺得更直,如同风雪中不屈的青松。
她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空洞和绝望,而是充满了信任、决绝,以及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这短暂到仅有十几秒的隔空凝视,却仿佛进行了一场灵魂层面的深度对话。
“学者,该走了。”身旁守卫不耐的催促声,将南宫适从那双眸子的漩涡中拉回现实。
他最后深深地望了高台一眼,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灵魂深处,然后顺从地转身,跟着守卫走下石桥,走向矿洞的方向。
他的步伐依旧稳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跳动着,为战斗,为重逢。
高台上,司南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桥墩的阴影里,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
她抬手,轻轻抚过嫁衣上冰冷的晶石,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
返回物资中心后,南宫适的研究方向发生了极其精妙的偏转。
他不再仅仅局限于能量约束理论,而是开始向石脊频繁索要那些与“环境适应性”、“能量场生物效应”相关的矿物和样本,甚至旁敲侧击地询问地心世界如何处理“核心”散发出的某种“特定频谱辐射”。
“先生,”他拿着一块散发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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