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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如银线般斜穿过祠堂那破旧的檐角,滴滴答答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傅书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廊柱之下。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原本清晰可见的“傅时恒”三个字,此刻已被不断滚落的泪水洇染成一片墨色的湖泊。
“地上凉,小心感冒,我扶你回去吧。”梁永安伸出手。
傅书毓摇摇头,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腿疼,我坐一会儿。”
“傅时恒死了,外界众说纷纭。”梁永安收回手,声音压得很低,“公司里傅烨野心勃勃,联合了几位董事,意图不轨。”
傅书毓的指尖顿了顿,她抬起头,看向梁永安:“傅烨?”
她记得那天股东大会上,傅烨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梁永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他最近频繁接触王董事和李董事,似乎在谋划什么。”
傅书毓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闭上眼睛:“就让他再得意几天吧,等葬礼过后,我再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雨声渐密,梁永安低声说道:“书毓,傅烨不是善茬,他在公司里势力不小,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的雨幕中传来。
周衍川高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他步伐匆匆,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水顺着伞面滑落,形成一道水帘。
当他走到近到屋前,迅速收起雨伞。
来到傅书毓身边,他单膝触地,掌心覆住她攥着信纸的手:“尸检报告出来了,是溺水死的。”
傅书毓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知道......我刚刚收到了他的绝笔信,他是自杀。”
周衍川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还有一件事......傅时恒得了肝癌,晚期,他本来就时日无多了。”
“我恨他。”傅书毓攥紧信纸,指节发白,“知道他害死父亲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可现在......”
记忆如潮水漫过。
六岁那年,傅时恒带她去游乐园,她骑在他肩头够气球。十八岁生日,他把望江阁给了自己,说这是关夫人留给她的。十九岁岁毕业典礼,他站在礼堂最后一排,西装革履却面色凝重,掌声响起时他转身离去。
傅时恒或许是真心待她,可是有的事情是不能够原谅的。
雨幕那头,梁永安的黑伞停在月洞门外。
周衍川把西装外套裹住傅书毓颤抖的肩,“回家了。”
……
雨丝如织,细密地斜织在青石板路上。周衍川背着傅书毓,脚步沉稳地踏过湿滑的石阶。
傅书毓一手撑着伞,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周衍川的头顶,自己的半边肩膀却被雨水打湿,凉意透过衣衫渗入肌肤。
她低头看着周衍川的后颈,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温热与冰凉交织。
祠堂的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书毓的膝盖隐隐作痛,那是傅老爷子用拐杖抽打留下的伤痕。
她咬了咬下唇,忍住不发出声音,只是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周衍川的肩膀。
“疼吗?”周衍川的声音低沉。
傅书毓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便轻声说道:“不疼。”
周衍川没有再说话,只是脚步放得更缓了些。
雨声淅沥,两人的呼吸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织,仿佛连心跳都渐渐同步。
回到家,傅书毓去洗了个澡。
见傅书毓从洗澡间里出来后,周衍川转身去拿药箱。
傅书毓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青紫的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硬是没吭声。
周衍川蹲下身,打开药箱,取出药膏。他的动作很轻,
指尖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傅书毓的伤口上。药膏冰凉,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傅书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别动。”周衍川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傅书毓抿了抿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膝盖上的疼痛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周衍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如潭。
他轻声问道:“怎么不躲?”
傅书毓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要是躲了,爷爷怎么会心软?”
周衍川沉默了片刻,继续为她包扎伤口。
……
镁光灯在傅书毓脸上织出细密的网,她一身黑衣站在发言台前。
台下乌压压坐满傅家亲眷,三姑六婆们攥着手帕假意拭泪。
还有不少记者举着摄影机在拍摄。
“各位媒体朋友,”傅书毓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天,我代表傅家,向大家公布一个沉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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