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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翌日。
冯正彬晨起时并未下定决心。
早朝上列队,听得众臣言辞激烈、你来我往,冯正彬的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那本御史不晓得何时会参上的奏折,像是一把剑悬在他的头顶,忽略不得,又惊恐不已。
这一下,他彻底想清楚了。
无论如何,得避避风头。
下朝后,冯正彬二话不说又请了假,甚至请到了十一月上,连金太师斩首的日子都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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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情一直缓不下来,那就老老实实都避开,若缓了,提前销假就是了。
刑尚书不太想准假,看他脸色一塌糊涂,还是点了头。
冯正彬回了家,从账上支取了一大笔银钱,又让徐夫人替他收拾了行李。
徐夫人顺从做了。
从小到大,她最有体会的一个人生道理便是:得罪了丈夫,就要使劲拉拢婆母;而得罪了婆母,便千万要稳住丈夫。
眼下她与冯家老太太闹翻了天,就必须顺着夫君,才不会腹背受敌,被别人母子联合着没好日子过。
可等冯正彬一辆马车出城,徐夫人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到底摊上了多大的麻烦,才能让夫君认为连官帽都难保了?
她使人想办法打听,打探回来的消息让她彻底傻了眼。
竟然是前头那位的忌日出了问题!
“十月十八?十月二十四?”徐夫人在屋里来回踱步,心噗通噗通直跳。
那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说起来,那几年是她生命里很不顺利的一段日子。
她与冯正彬表兄表妹,两家关系融洽。
冯家不富裕,好在表兄念书争气,早早得了功名,又是廪生,每月有米有银。
徐家与冯家差不多,胜在她兄弟多,也就能多些进账。
冯正彬去府学时,徐家给了些资助,到京中入国子监时,徐夫人把攒的银钱也都给了他。
总共算起来其实也没有多少,但心意深沉。
父亲酒后说过一嘴结亲的事,冯家没有搭腔,酒醒后父亲就不再提了。
再过几年,冯正彬金榜题名,拜了权势滔天的太师为老师。
她当时年纪不算小了,家中原想与她定了亲事,她说什么也要看看京城繁华、随冯家老太太到了京城。
那时候,她就晓得冯正彬要娶太师之女了。
难过肯定是难过的,但也有三分祝福,表兄从此就是青云路了,这种好机会、岂能错失了?
而见到了京城景象的她,说什么都不会再回家乡去。
用冯家老太太的话说,京里寻个老实巴交、有些闲钱的鳏夫,也比回去嫁个泥腿子强,更何况冯正彬做了官,说不定能说来官家亲事。
她深以为然。
可是,她始终没有寻到满意的。
家里催了又催,实在催不动了,老家那儿对外说她嫁在京中、全了点颜面。
京城里,反正也没有多少人认得她,谁在乎她当个老姑娘呢?
再者,当时的老太太格外亲近她。
她自认过得也自在,陪老太太说说话,闭门躲躲闲,混混沌沌耗到了二十五六才想明白日子好像不能这么过下去了。
老太太背后没少骂表嫂,但表嫂始终又是表嫂。
她不可能被抬为妾室,可让舒心了几年的她去寻个鳏夫过日子,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在最不顺的时候,金太师惹上了巫蛊案。
冯家大门紧闭,她打听不到消息、也进不去,只能在自家提心吊胆,等一切尘埃落定、她见到老太太与表兄时,表嫂早没了。
是的。
徐夫人回忆着,她根本不晓得前头那位去世的前前后后。
只晓得是下判决后伤心欲绝、血崩了母子双亡,至于是哪一天,这种事情还能假?
反正这些年她从未怀疑过。
时至今日,听着外头传回来的消息,再想到老太太与夫君避着她说话时漏出来的“金氏”,徐夫人握拳的双手抖个不停。
难道……
莫非……
各种七七八八的念头在心底飞旋,徐夫人忍受不住,冲去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徐夫人一进去就赶人:“都退出去,我与婆母有事要说。”
老太太骂道:“正彬一出门,你就来我这里吆五喝六?不披着你那狐狸皮了?”
“金氏,”徐夫人道,“我说金氏的事,您确定要让人听着?”
冯家老太太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你要挟谁呢?”
“金氏到底哪一天死的?金氏为什么会死?”徐夫人直接问了出来,“我不要听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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