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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渴,仿佛喝不到这一口水,就快要渴死了一样。
阿弗,日后,等我们逃出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放心。
景峻烦躁不安地靠在小丘上,望着四周的荒山野林,又觉得锦衣卫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寻到他们吧?
那些人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
他长叹了一声,怀着点松懈的心思,缓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然而他想错了。锦衣卫的速度远比他想象中要快,甚至是快到令人恐怖。
景峻正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蓦地脖间一凉,一把淬着寒芒的绣春刀蓦然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唔!”他被刀背抵住了嘴。
来人俯身蹲下,将刀紧了紧,“你要是敢吱一声,这刀认血不认人。”
景峻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面色倏地狰狞,差点被吓昏过去。
站在他背后的人看不清样子,只知道身形很高大,投下的影子浓黑又修长,穿着双绣着冷硬飞云纹的皂靴。
景峻泪意横流地捂住嘴巴。
那人粗着嗓子问,“你就是那书生?我问你,那边小溪边的姑娘,要去哪?”
景峻欲嚎啕大哭,可又偏生像个哑巴,逼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不说话,立刻杀了你。”那人冷声威胁道。
“我不能背叛她啊……”景峻的脖间已经被剌出了一刀小口,只待那人稍稍再用力,立即血喷而死。但他仍挺着脖子质问,“你们欺负一个文弱书生,算什么好汉?你们……”
“嘘!轻声!”那人冷笑着,“好,看来,你的意思,就是不说喽?”
说着下手毫不留情,手起刀落,白光一闪就要朝着脖子斩落。
“不要——!”景峻畏惧地捂住脑袋,满面痛苦,“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但你们不能伤害她啊……”
景峻此刻心中万般地煎熬,在扬州,他已经被人威胁着背叛阿弗一次了。
如果这回重蹈覆辙,她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那人厉声催促道:“快点。”
景峻泪眼哗啦地说,“她……她要到江滩上去,见、见一个朋友。”
“江滩?”那锦衣卫冷冷问,“是真话吗?”
景峻抹着泪水点头。
那锦衣卫听了这句话才收了刀,缓缓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既然是江滩,那就跑不了了。你把眼泪擦干,引着她去吧。”
景峻忙不迭地欲从锦衣卫长刀下爬开,那人的刀却寒森森地倏然落了下来,正好斩在了手指缝间。
那锦衣卫提醒道:“记住,若是中途嘴不严实……锦衣卫斩你比斩鸡还简单!”
……
卫存从景峻那拿了消息,直接向太子回了命。
太子临于光线黑白交界之处,神色平静得可怕。
他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瓷瓶。——这瓷瓶,是宋机送沈婵身上捡到的,阿弗给他下了迷香,应该就是这里面的东西。
是天晕散。本是药性极强的迷香,只是使用者用量过小,导致应有的效果没怎么发挥出来。
他的女孩只是朵养在温室纯白无瑕的娇花,论起下毒,还真是学艺不精。
等人回来,他倒是可以好好教教她,怎么下毒才能一招致命,怎么样才能让对手永无翻身之日。
闻见卫存脚步声,赵槃冷淡开口,“找到了?”
卫存道:“找到了。人在京郊江滩附近的山丘里。如您之前所想,和那个叫景峻的男子呆在一起,走到木屋,估摸着要半个时辰。”又问,“是属下多少劝两句,还是直接打晕带回来?”
“不用。”
赵槃将那小瓷瓶随手扣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清响。
“孤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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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取了水回来,见景峻一个人把头深深地埋在野草之中,给他水,他却哑着嗓子说不渴了。
阿弗问,“你真不渴了?”
景峻一声不吭,肩头似乎抖了抖。
阿弗皱着眉头,正巧她也喉咙干燥冒烟,便仰头自己饮尽了。
喝完,便催促景峻赶紧赶路。
景峻从野草堆里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神色不大对,浑身筛糠,眼睛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红得异常醒目。
他声泪俱下地说着,“阿弗,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后,我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你千万不要记恨我……”
阿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怔,“你怎么忽然说这些?怎么了吗?”
说着,她右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就周围警惕地望了望。
山丘依旧宁寂静谧,天色将白微白,万事万物都没有什么动静。
阿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一夜,他们已经跑了一夜了。不过这才哪都不算哪,她深知那个人可怕的手段。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静谧的小丘非是久留之地,还是得尽快见到沈婵她才能放心。
阿弗强忍身上汹涌的倦意,撑着打架的眼皮,拽起景峻,“别发牢骚了。走吧。”
沈婵选定的那座小木屋位置隐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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