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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伯父绝对想不到。
伯父还在做着给圣上递自罪折子、换圣上高抬贵手的梦!
有那样的梦,又如何会不安排一个替死鬼?
毕竟,多少要给王爷一点“交代”,不能让镇抚司白忙。
思及此处,章振礼抬起眼皮,语气不善道:“并非我要怀疑伯父,而是这些卷轴,除了您,还有谁能收拢着往那宅子里搬?”
“糊涂!你真是糊涂!”安国公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元敬就在边上杵着,安国公能走动的范围极其有限,只能在脚下这一片半的地砖上转圈。
“振礼,自我把你接到身边,三十年了,我自问待你与亲儿无异。”
“幼时叫你念书,长大了替你张罗,你在官场上顺风顺水,我厚着脸说一句,真是又有功劳又有苦劳。”
“我从未亏待过你,待你好得、连你伯母都会听信挑拨、认为你是我的亲儿子的地步!”
“我问心无愧!”
“你之前很好,对得起我的培养,但你近来……”
“先是质问我关于你的出身,现在又怀疑我为了自保故意出卖你,我真是、我真是……”
“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失望!”
“我怎么把你教成了这样!不知感恩,不懂情义,你就这么践踏辜负我的一片慈爱之心?你对不住我的栽培!”
“我太失败了,老妻不信我,侄子不信我……”
安国公翻来覆去,全是心痛万分。
章振礼看着他这熟稔的发挥,问:“我早说过了,您用心抚养我,说到底是振贤太废物!
今时今日,安国公府便是侥幸不倒,失了我替他前后安顿,传到他手上也是败家的命!
您这么多年把我当什么?当狗吗?”
如此撕破脸的话出口,安国公再也做不出那以退为进的“自责”样子:“狗都比你有良心!”
章振礼闻言,怒极反笑,再无往日镇定模样,气急败坏地捶着桌子:“以庶充嫡的是伯母,设计陷害金太师的是您,受人挑拨的是阿瑛,无头苍蝇般废物的是振贤,你们一家子把安国公府的爵位都要祸害完了,却来指责我?
您说我不是您儿子,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去烧香、马车摔下山崖?
那日不是谁的忌日,也不是礼佛的大日子,他们原也不是天天念经的虔诚人,为什么会去上山烧香?”
安国公被他问得浑身发抖:“你疯了!我看你是疯了!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你父亲是我亲弟弟,一母同胞!我能害他?”
章振礼根本不管安国公,只死死盯着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眼神游离,浑身透着不自在。
“是您,”章振礼看出来了,“为什么?”
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是陆念的声音。
“管天管地也不至于管到小叔子和弟媳妇身上。”
章振礼深以为然,但此刻,几乎算是灵光一闪,他知道答案了。
“您心虚了!”章振礼一字一字道,“您以为自己以庶充嫡,或是杀温姨娘等其他妾室、庶子的事情被我父母发现了,所以您才一不做二不休!”
“狠!我们谁都比不上您狠!”
“我那日在广客来就该听出来了。”
“您说岑氏,手上两条人命,怎么不干脆把陆念也弄死算了。”
“因为您就是这样的人,您手里有人命,一人是杀、两人也是杀,您根本不留活口!”
安国公夫人紧咬着牙关。
章振礼指着她,冲安国公道:“这就是您的妻子!这就是您养出来的另一条狗!”
“她真出息!她咬人,根本不管您有仇没仇,她就咬她想咬的!”
“咬死了您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咬死了您其他、或许不像振贤那么废物的庶子,咬没了您最有用的嫡女,咬来了今时今日、一定要您全家完蛋的镇抚司!”
“精彩,真是精彩!”
章振礼拍了怕手,嘲讽和愤怒根本无法控制。
“我辜负了您的栽培?您想拿我当替死鬼时,我就不欠您什么了。”
“现在知道了父母之死的真相,那就是你们夫妻欠我的!”
安国公顾不上和章振礼说什么,他凸着眼睛瞪着老妻:“真是你?真是你!
我章家倒了血霉娶了你这么一个害人精!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你们韩家倒的时候就不该保下你!
到头来你竟这么对我!
杀我儿子、杀我弟弟,毒妇!”
说着,安国公伸着双手要往安国公夫人的脖子上掐去。
元敬眼疾手快,在安国公夫人的尖叫声中,将安国公的双手反钳住,把人押回了椅子上。
安国公挣脱不得,只得在沈临毓敲击剑身的警告中作罢。
“看看,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有用处的,这不就直接了当了吗?好过黄泉路上再吵一架。”沈临毓显然对眼下的收获很满意。
寻常问讯,都会把人分开,以免互相补充串供。
今日反其道而行,只能说,这一家子彼此藏着掖着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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