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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年求救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被岑家做局弄没了的五千两和三箱药材?
他恍惚间想起那日顺天府里阿薇说过的话。
“您该庆幸,我当初没有因为缺哪一种金贵药材而夭折。”
定西侯攥紧双手,看着阿薇,他不敢再细想,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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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阿薇说得很直接,她不会为了加重定西侯的愧疚而说谎,也不会为了他解脱而编故事,关于余如薇的病故,她会给定西侯真相,“母亲写信送往京城时,她已经不在了。”
定西侯绷紧的身体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倏然后仰着倒在靠背上。
庆幸吗?
怎么可能呢?
阿薇已经没了,他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庆幸!
他只是觉得悲痛:“怎么就、就治不好呢?
阿念打小多有精神啊,干嚎都能嚎上半天,声音亮得我在大门口就能听见。
折腾起人来,没日没夜的,我都熬不过她。
全京城我都想不出还有谁家女儿那么有生气。
她这么好的筋骨,怎么生出来的女儿会体弱多病呢?”
说话间,定西侯想到了府里的另一个例子。
柳娘子习武,那王庆虎也是练家子,但久娘身体就很差,因为她是早产儿。
“是不是早产了?”定西侯忙问。
“娘胎里带出来的毒,”阿念抿着唇哼笑了声,把那股子溢出来的伤心给压过去,才又道,“您能想象吗?她还在娘胎里时就中了毒!那个毒,是进了谁的嘴巴?”
定西侯的瞳孔猛然一紧,下意识扭头看向寝间方向。
阿念中过毒?
“回来那日,我们就跟您说过了,余家真不是什么良善地方,”阿薇道,“大人能把身体养回来,但胎儿不行,毒跟了她一辈子,药石无医。
要不是母亲护得紧,又早早把她送去庄子上,她在余家大宅里怕是活不到十四岁。
余家表面风光霁月,别说远在京城的你们,便是益州当地、谁又能想到败絮其中?”
定西侯的嘴唇动了动,哑然说不出话。
阿薇曾骂过他把阿念远嫁,根本不晓得千山万水之外的余家是什么样。
今时今日说当地人也看不穿余家,定西侯不觉得被宽慰了,脸上越发臊得慌。
前头几月,他陆续听阿薇说过些余家里头折腾人的事,现在再听阿薇细说的,才晓得先前那些都是轻的。
“混账!”定西侯恨恨道,“难怪遭报应!难怪一家老小都出事!”
阿薇的眼睛无波无澜:“您真的觉得是报应吗?”
定西侯的脑袋里嗡得响了一声,像是一箱炸药爆开了。
“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又在不知不觉间绷紧了,双手死死握着扶手,“什么意思……”
阿薇没有回答。
她知道定西侯理解得了答案。
果不其然,不多时,她见到定西侯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掩住面,定西侯咬住嘴唇,哭声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眼泪止不住。
他不能大声哭出来。
阿念还在睡。
可他当真痛心!
做父母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但慢慢接受了儿女没有那成龙成凤的能耐后,想着的就是他们能够康健、幸福、高兴,人品端正,不行纨绔事,更不要违法乱纪。
但阿念呢?
得了癔症,没了康健。
唯一的女儿病故,谈什么幸福、高兴?
她更是双手沾满了血!
可她是无缘无故就拿起了屠刀吗?
不是的,她是被逼着走到了这条满是荆棘、一地鲜血的路上,再也回不了头,也不会回头。
而他作为父亲,直到阿念在这路上走得鲜血淋漓、才后知后觉这一切。
阿念曾经的无依无助、孤立无援,他不过是听阿薇讲述而已,真正身处其中、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是阿念!
他有什么脸面去怪阿念?
他只是痛心,痛心为什么让原本干干净净的阿念提起了刀,而不是他、他冲在前头。
阿薇看着定西侯哭,缓缓又道:“整个余家,除了嫁进来后不愿意同流合污,过得苦不堪言、半疯半癫了的女眷和全然无关的孩子,其他的都是罪有应得。”
定西侯的肩膀颤动着,一下接一下点着头。
还好。
还好阿念恨了疯了,却还不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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