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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这几个月她们虽然不常见面,但仅仅是通过电话丁当也能察觉到徐嘉予的变化。
她变得沉静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活力充沛,笑容放肆明朗的徐嘉予了。
她也变得不爱说话了,只习惯微笑着注视他人,话语间也甚少谈及自身的状况。
十年间她们没少联系,她也听徐嘉予诉说了不少有关自己的境遇。
毕业了,读研究生了,工作了,升职了,成功举办了第一次展览,恋爱了,分手了……
可每当她问起细节,她总是不动声色的挡开问题。
现在想想,一只还没学会飞翔的雏鸟,骤然离开鸟巢,没有成鸟的保护,是如何跌跌撞撞走到今天的?
就从徐嘉予现在的个性来看,想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丁当一直对徐嘉予遭遇的变故感到惋惜,刚刚成年就失去了母亲,看似疼爱她的父亲出轨,还有个比她还大的哥哥……
然而回来的几次见面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差别,她一直以为是对着手机和面对面谈话感觉不同所致。
若非刚才看见徐嘉予在街头迷茫无助的眼神,冰凉的手指以及握住杯子时颤抖的手腕,她从未想过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会如此的大。
现在的徐嘉予太缺乏安全感了。
而她之前之所以还能能表现如常,应该是林墨琛陪在身边的缘故。
毕竟林墨琛基本算是在徐家长大的,对于徐嘉予来说,林墨琛是记忆中的温暖。
想到这她话锋一转,“好男儿千千万万,谁让我命运不济遇到了这么一个,不过好在老天开眼让我及时止损。郑文斌还算有点良心,他净身出户了,不过本来房子车子也都是我的婚前财产。”
徐嘉予看向靠在化妆台前的丁当,想从表情探查出她真正的想法。
见丁当一脸坦然才放心,郑文斌口口声声“留血脉”想来也不会要女儿的抚养权吧。
“丁当……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徐嘉予说着话又去拥抱丁当,丁当却一个箭步跳到卧室门口,“你身上这个味道没少折腾吧!走开,快别招我!都折腾成这样了,林主任怎么舍得放任你这样莽莽撞撞跑出来,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嘉予低头,沉默了片刻,“丁当,你说林墨琛爱我吗?”
“什么?”
丁当诧异的神情,仿佛她问出了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以为林墨琛对谁都跟对你似的?”丁当指了指自己,“那天同学聚会刚一起过饭,后来他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你,感情人家压根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了。”
“而且,就我的观察来看,林墨琛最起码暗恋你十多年了!你知道我跟我妈说你和林墨琛结婚了,我妈问我什么吗?”
在徐嘉予震惊的眼神中,丁当蹲下身子从化妆台最底下抽屉摸出了张过了塑封的照片。
徐嘉予一愣,“这是……毕业照?”
丁当把照片往徐嘉予怀里一拍,“小学毕业照!我跟我妈说你和同学结婚后,她第一反应问是不是姓林,当时我就寻思我妈怎么知道的。”
丁当笑盈盈的伸了个懒腰,“全班那么多人,就一个人没正脸,你自己找找是谁!”
小学毕业照在徐嘉予的记忆中早已没了踪影,她的东西应该早就被何桂芳丢了,毕竟在那个家里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没了。
徐嘉予是真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见小学的毕业照。
过塑的照片被丁当保存的很好,但时光终究过去太久了,几十个灰绿色身影嵌在泛黄的相纸里。
穿碎花裙的班主任鬓角尚未染霜,恍惚间她手腕上戴着的银色小铃铛还在随板书摇晃。
后排男生踮脚的滑稽姿势被永远定格。
指尖抚过塑封裂纹时,在某个墨点大小的黑痣位置停顿——那是所有人中唯一个没照到正脸的男孩。
林墨琛。
而在他身边有团模糊的光斑,应该是教学楼玻璃窗折射的夕阳。
在那片光晕里,曾飞舞着值日生扬起的粉笔灰,此刻却像一扇通向平行时空的虫洞。
恍惚间,徐嘉予听见早已拆除的旧校钟在耳膜深处震荡,震落了相框边缘积蓄二十五年的尘埃。
记忆中闪过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颊,有个总被她嘲笑“哭包”的姑娘,只当了她半年的同桌就移民去了国外,她的课桌洞里还埋着没吃完的半包山楂片。
而正是因为她的离开,林墨琛才成了她的同桌。
自习课上他总用铅笔尾端轻敲桌角,三短一长,像某种密码。
她假装翻书,余光却瞥见他低头时睫毛在纸上投下的影子,直到某天她鼓起勇气,用橡皮擦在草稿本上画下一颗歪扭的星星,推过桌缝的刹那,他的指尖恰好停在星星边缘,两人突然盯着窗外的蝉鸣发呆,仿佛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能盖住擂鼓般的心跳。
暴雨突袭时,他把伞硬塞进她手里,自己扯着书包挡在头顶冲进雨幕,伞骨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伞柄上还缠着半截脱落的水笔标签。
第二天她明明还了伞,发现伞又被放到了她桌洞里,脱落的标签已经被重新粘好了,底下还多了一行小字。
“下次换我撑伞”。
墨迹被水渍洇开半晕,像她忽然发烫的脸颊。
还有初中前的暑假,他们一起坐在家里听林墨琛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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