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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数百枚晶亮之物犹如夏日夜梦中的萤火虫,飘飘荡荡地围着莫顿萦飞,片刻之后一股脑涌入莫顿的口袋消失不见。
“如此,依法典之神裁,汝所犯罪行,已越宽恕之界。今宣判,汝将领受应得之罚!”莫顿肃穆道。
他手中银白法典平摊,封面之上的天平与锁链突然绽放光芒,随后自法典脱离,缓缓飘浮其上。
锁链纵横之间,没入紫皮人的身体之内消失不见。
虽然紫皮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丹尼尔再看它,却隐约能够感觉到一条不存在的锁链将它与此处所谓的“保护区”困锁在一起。
“自此两年时间内,你要尽职尽责地培育新的族人,有初入灵界者不能欺诈与勒索,而是为其提供必要的帮助,如此若有良好表现,便能减刑。”莫顿苦口婆心道。
紫皮人闻言如丧考妣地点了点头,但它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何况它心中还是有些感谢莫顿的。
那个小紫皮人,也就是他刚出生不久的同族,并没有因此而背上案底,眼前的提灯人网开了一面。
“哥,处理好了,我依照法典的判决是...”莫顿再度向对方打了个电话。
却被电话那头的人打断:“我已经收到了来自【灵界法典】的反馈了。”
“你觉得我的判决怎么样?”莫顿有些忐忑不安。
“马马虎虎吧,但既然得到了法典的认可,并且记入其中,说明大体上没有纰漏。”男声道。
“哈哈,我就知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笨,这次申请出来看看黎明城外面,果然是正确的。”莫顿得意洋洋。
“呵呵,你开心就好。”男声无奈回答道。
“嘟——”长音过后,电话挂断。
电话那头的男人表情有些怅然若失,他坐在类似办公室布置的房间内,身前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的窗户边。
拔出插销,推开窗户,房间之内有些浑浊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一切由灵性和想象力凝聚而成的东西开始活跃,似在欢欣。
他伫立在窗前,凝望着外面,这个角度,刚刚好能够看到正要落下的灵性之日。
他的同僚曾经非常羡慕他办公室的选址,这是整个黎明城最好的、能够毫无遮拦地欣赏日落的角度。
其他方向或多或少,都因为一些建筑而显得有些逼仄。
大日有些昏黄,因为它将要消失。
但其内勃勃生机与灵性流动从未中断,因为它必然会再次升起。
男人很喜欢莫顿这个小子,他是在“创世纪”后才加入提灯人的,曾经对抗黑暗的时候他还太小,没有资格。
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令人绝望的困境,没有见过宛若漆黑潮水涌现而来的恐怖怪物,没有经历过举目黑暗唯自身一盏孤灯的孤寂,未曾为战友的牺牲而神伤。
他的身上没有曾经那个时代的烙印。
也正是如此,莫顿这小子有年轻人的朝气,没有那种见惯杀戮的麻木。
男人知道,作为提灯人,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理问题。
曾经的他们并不在意,黑暗侵吞之下,无人能够预知自己生命的长度。
但如今不同,身处广袤无垠、物资富饶的新世界,一切都在向着光不断延伸。
他们这群还停留在旧世界中,未曾缓过劲来的老家伙们,仍旧无数次自深夜的梦魇中惊醒,自血色与漆黑交织的噩梦深处爬出......
不过一切都在向好,至少最近男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桌子底下的一个暗格,在里面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铁盒子。
盒子款式新颖,上面还有一只q版的老虎图案。
男人不知道什么是老虎,这个盒子是他跟城外的人交易得到的,城外的人告诉他,老虎是世界上最凶猛的野兽之一。
老虎?最凶猛的野兽?男人看着盒子上那只“凶恶老虎”粉嘟嘟的鼻子,一张大花脸,额头上一个奇怪纹路,通体黄白黑条纹间替,看上去毛茸茸的,为什么会凶猛呢?
男人当时是有些不解的意味在里面的。
他用右手掰开盒盖,盒子里赫然是——
装得满满当当,用各色的彩纸包裹的硬糖。
男人拿出一颗,做贼似地剥开然后扔进嘴里,咀嚼几下,鼻翼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真甜呐!他咂咂嘴回味着。
片刻之后唾液将糖果融化,在此期间男人专注地欣赏着灵性之日的落下。
然后迅速一切恢复原状,确保这一个装满糖果的铁盒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男人。
该死的,究竟是谁传出来,说糖是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吃的玩意,害得他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
男人正腹诽着,若有所感地抬头。
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幅他自己创作的画作,也是他放下长刀之后,拿起第一次拿起画笔,照着一本讲解绘画技巧的书籍,描绘的第一幅作品。
他也是提灯人的一员,但由于出色的智谋与判决力,担任了提灯人的文职,如今配合冕下颁布的【法典】,为灵界的新规保驾护航。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端详着自己的画作:
画的基层采用了多层罩染技法厚涂了好几层的象牙黑,营造出了层层叠叠的黑纱感。画的中央是一盏散发光晕的马灯,用点画以铅灰和那不勒斯黄交替点染,混合出了一种斑驳的质感。
男人给这幅画取名为《过去》。
如果世界未曾陷入过黑暗的话,也许我会成为一名画家。男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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