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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吹来一阵风,吹的愁丝遮目,吹的人心凉凉。
何婉仪抱着陆绣的尸体,等到陆绣的体温慢慢变凉,等到她开始期待她们的下一世。
商礼站在屋子里,她们两个人的说话人谁都可以听见,她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商礼有些茫然的收回视线,表情迟钝,她应该干嘛去……
哦,对对对,她娘生病了,她得去熬药去,药,药在哪了?
在,在桌子上,桌子上有她方才拿出来的药包。
商礼走过去拿起药包,刚出门就看到陆绣安睡的模样。
这一瞬间,商礼心里筑起来的城墙轰然崩塌,她没有娘了,她娘死了……
再一次深呼吸时,商礼突然觉得她很累,她想眯着眼睛,那一刻她觉得安逸,当周身都放松的时候,她像个贪得无厌的人,放弃一切,去找寻安稳。
“商礼!”
虞淡月突然叫了一声商礼,屋子里的简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看到商礼像是丢了魂魄一般,整个人直愣愣的往下倒,这时候谁都没在她身边。
“我去请郎中过来。”虞淡月说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了。
白留芳给足了何婉仪时间,直到后半夜,白留芳没开口,何婉仪倒是先开了口。
声音中透着不舍,“你带她走吧。”
白留芳嗯了一声后蹲下身子抱起陆绣,死去的人并不好抱,白留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才把陆绣抱起来。
当白留芳抱起陆绣的时候,陆绣的手无力的垂着,头直接仰着,无一不在宣告她的死亡。
何婉仪眼中的爱恋与心疼并存,白留芳将陆绣的身影挡了大半,她只能看着垂下的那只手,用尽今生的眷恋。
简屏站在何婉仪身边,何婉仪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泪,“不带那孩子走吗?”
“等明日她醒来再说,咱们该走了,宫里说,他要醒过来了。”简屏一边用粗糙的手指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他要醒了?那正好。”何婉仪轻笑一声说道。
“你要做什么?”简屏可不放心何婉仪这个女人,能在深宫里如鱼得水,秦正河以为她没心眼,当个傻女人。
秦量也当他娘一心为他,可简屏知道,这两个男人都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绣不会喜欢一个空有皮囊的人,何婉仪也从当年娇纵的何家小娘子变成了个工于心计的人。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送他归西!”
何婉仪睨了简屏一眼,随后大步流星的从侧门走出陆府。
简屏当即心里一惊,连忙捡起之前何婉仪扔在地上的披风,这姑奶奶!
“诶!你等会儿!”在这陆府里,简屏真就不敢大声说话。
虞淡月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顿时觉得无趣,靠在窗边,望着屋子里躺着的商礼,双眉却不自觉的蹙起。
郎中是如何说的,是说郁结于心,久病难医。
依她所见,纯属是这东京害人。白留芳去送陆绣的尸体,那她等明天商礼醒了就带商礼走。
何婉仪和简屏回来的还是早了,秦正河还没醒。何婉仪估摸着,大抵今天晚上就能醒了。
醒了正好,送他上路。
一定要他活着上路。
简屏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何婉仪。粗气道:“你可给我安分点,他身边可有的是暗卫!”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何婉仪轻笑道,眼神中透着轻蔑,让简屏心中一阵郁闷。
“什么叫我怕?恐怕连秦正河都没死,你就先被那暗卫抹了脖子。”简屏好言相劝道:“你还不如安稳点。”
“安稳?我怎么安稳,从进入这皇宫开始,我能安稳的只有方才的陆府!”
何婉仪不再去看简屏,自顾自的走进自己的宫殿,简屏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造孽,纯纯造孽。
他怎么老了老了,老了一堆事儿呢。
年轻时候没轻没重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让他晚年还这么奔波操心。
得了,眼见这天色刚蒙蒙亮,简屏准备回去睡一觉,晚上又是一出糟心事儿。
朝上的风波一时间风谲云诡,程嘤接到消息的时候一阵子恍惚。
下人还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样东西,程嘤躲开贾氏哭泣的模样,转身去了书房。
就一张纸,还是那龙飞凤舞的狗爬啦字体,程嘤费了半天劲也没看出来。
也不知是他不想看还是真就看不出来。
稀稀疏疏几个字儿,【念往日情分,断让你青史留名,助疏。】
青史留名?他在乎的能是这个?
程嘤把纸扔在一旁,他就想好生的安度晚年也不消停,他一把老骨头了,该有的都有,谁在乎那史书上会不会写他的名字。
他过意不去的是陆绣瞒着他商礼的身份,若真是那女子身份,他又不可能去告诉秦正河,多年共事,为何连这都不肯信他。
恐怕,就连那简屏也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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