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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早朝结束时,肃穆森严的深宫内, 血腥之色经久不褪。
有驻京军坐镇京城,谢氏一派和江太妃府上抄家时,面对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双管突击步枪,无人胆敢越过雷池一步。
那掌控着权势,为所欲为, 肆意诛杀无辜官员和百姓的江太妃, 在极度不甘愿和愤恨中, 被负责行刑的天子亲卫押解至宫中刑场,亲眼看见祁瑞头身分离的尸首后, 惊恐暴怒。
尹骸冷声道:“只是一具尸首,太妃便已承受不住,傅家一百七十三口人, 又该是何等痛苦煎熬?”
他说罢, 再不去看江太妃那张怨毒憎恶的脸,抬手轻挥, 让人给那江太妃灌下毒酒。
江太妃母子死后,朝中接连动荡。
刑部和大理寺从谢府、江太妃府上找出大量文书,谢郁维倒台前,销毁了一部分的密信。
余下那些来不及毁去的,均成为了证据。
树倒猢狲散,谢氏一派的核心倒塌,人心涣散,被押解入狱的官员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为减轻刑罚,也想着为外边的家人求条生路,倒出了许多东西。
刑部每日里忙碌非常,收到传召的官员,便如同收到死亡通知一般,只要进入刑部,便几乎没了离开的可能。
这等情况下,从前那些和谢家勾结在一起的世家,全都变成了惊弓之鸟。
每日备受煎熬,辗转反侧,唯恐下一个轮到的人就是自己。
里边也有些不死心的,想要学着谢郁维的模样,笼络世家对抗殿上的周瑛。
可却是空有野心,没有谢郁维那样的本事,甚至举事不过两三天,便被人告到周瑛面前,直接越过一切流程,入了天牢。
世家那瞧着声势浩大的联合抵抗,便在这反复折腾下,消亡大半。
此后数月,为保朝局稳固,施元夕忙得脚不沾地。
终是在九月末尾时,忙完了手中事情。
九月一过,谢郁维便要被直接处斩。
谢家倒台后,朝上动荡了一阵,留下的小部分人引发了些动乱,却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如今事已彻底平定,距离谢郁维行刑之日,仅剩余三天。
傍晚时分,阿拓驾着马车,抵达刑部门口。
刑部官员知晓施元夕要来,已经提前候在了门外,一路领着施元夕进了天牢。
隔着一个院子,站在远处长廊内的徐京何,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身后的何昱华道:“……听说施大人差人准备了一桌好菜,如今还亲自送到这天牢里边,啧,施大人对这位前未婚夫倒是不错。”
他看向身侧的人:“大人不跟过去看看?”
徐京何面无表情地道:“一顿断头饭罢了,你这么喜欢,我让人给你也准备一桌?”
何昱华连忙摆手:“这就不必了。”
徐京何目光幽远,缓声道:“当初她被送往越州时,谢郁维曾命人暗中保护了她许久。”
他知晓她心中所想,也理解她所行之事,更欣赏她这是非分明,洒脱超然的姿态。可面对钟爱之人,理智仍旧不占上风。
徐京何瞥了眼院中那棵茂密的梧桐树,声色冷淡地道:“枯叶将败。”
也就这么一次,谢郁维将要被处死,而他,还能与她有无数个春秋。
天牢内。
谢郁维褪下锦衣华服,与当年施元夕刚回京时,于船上所见的那副模样天差地别。
徐京何治下,牢狱中无人苛责他。
他气色尚佳,可到底是从搅弄风云的权臣,沦落为阶下囚,面容上带着几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憔悴。
他抬眸,看着几名狱卒搬进来了两张方桌,桌上琳琅满目,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
菜色比不得他当初得势时吃的山珍海味,却也是他入监牢以后最为丰盛的一餐。
谢郁维轻抬眸,与施元夕对视。
施元夕在桌前落座,她如今是朝中新贵,手中权势并不逊色于当初的谢郁维,神色和模样却与多年前,天云寺内初见时别无两样。
谢郁维眼眸微闪,尤记得多年前那个闷热多雨的午后,他们二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坐在亭间,两杯薄酒,几句闲谈,远眺雨中京城,暧昧横生。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交叉对坐,竟是在这刑部天牢内。
他微顿,随即起身,在另一张桌前落座。
旁边静坐着的人端起酒盏,声色浅淡:“酒菜是府中张妈妈备下的。”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平静地道:“张妈妈说,当初我们背井离乡,得谢大人派人保护周全。”
“如今,也该还了这份情才是。”
谢郁维垂眸,面对一桌珍馐,却难以落筷。
他们皆清楚,施元夕当初遭遇的一切,皆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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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黑月光她只想夺权》 130-134(第4/7页)
他在权势和爱人间,选择了前者,明知魏青染手段阴狠,仍旧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中。
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又怎能让他们承情?
关押在天牢内许久,他已许久不曾和人说话,声音里带着些嘶哑,他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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