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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地说:
“我从小就有点害怕小孩……”
程之遥奇道:“我记得你兼职也教过小朋友啊,怎么会害怕呢?”
李衍趴在她肩头小声:
“那不一样的。教小孩子练琴就是公事公办的那种。但是一跟小孩子日常相处,我总感觉小孩子会突然大哭大叫,很恐怖的……”
程之遥心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正欲说话,只见东头一个男人踱步多来,身上棉衣脏兮兮的,揣着手探头探脑,形容鬼祟猥琐,打量着两人,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很灵活。
程之遥常年不在老家,也认不全人。正思考着这是谁,那人却先开口了:
“呦。高材生回来了。还记得我不?我是你叔。”
程之遥对他礼貌微笑着点点头。莫名不是很想开口叫人。
那人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在两人身上滴溜溜打转,然后猥琐笑着开口:
“呦。怎么滴,还带了个女婿回来。”
程之遥眉头微微皱起,却还是笑着解释道:“不是,这我同学。叔你吃饭了吗?”
那男人却没有理会,自顾自低声酸溜溜道:
“哎呀生个闺女真不孬,送进城里上大学,再钓个城里的女婿,以后就是城里人了,跟咱不一样了……”
程之遥眉毛瞬间不耐烦地拧了起来。李衍虽天天想着自己的名分,也听出这不像什么好话。两人正欲开口,冯妈妈就从后面走过来。
“你瞎噶叽什么呢?” 冯秀芬叉腰挡在两人面前,面向那人,像一面遮风挡雨的铜墙铁壁。她平时脾气挺闷挺好话不多的样子,此时却语气很冲,“这是我闺女的大学同学,人家是寒假来这里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下乡做调查的。你又搁这瞎说什么浑话?”
男人脸色僵了下,有些害怕她似的,又转瞬间恢复了嬉皮笑脸。
“不愧是高材生,”他一脸赖皮相地腆脸笑着嘟囔,“没听说过什么作业还要过年来。我寻摸着过年上门来的不是女婿还能说什么?没想到是同学……咱没上过大学,咱也不懂……”
“你是不懂,所以一辈子烂村里你也没什么法子。人家大学生有正事要办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浆糊一身懒疙瘩,不忙年在这里伸头探脑闲噶叽牙?”冯秀芬句句话不留情面。
那人脸色变了。
“你这话说得恁难听……咱不过是寻摸着你家要有什么喜事过来帮帮忙,顺便讨杯喜酒喝……”他蔫了吧唧地说。
“过年天天都是喜事,家家都是喜事,”冯秀芬大声说,“有功夫四处闲溜达,不如赶紧回家拾掇拾掇屋过年。去去去赶紧回家忙你的年去。”冯秀芬把地上的枣给了他一捧,挥舞着毛巾撵人。
那人收起枣,挺没趣儿地揣着手遛跶到一边去了。
冯秀芬一直横眉叉腰瞪着那人消失在路的拐角处,这才舒缓了面容,回头面对两人道:
“别理这些人说的。这是村里头有名的懒汉,平时就爱碎嘴子。”
结果送走一个闲汉,又有弓腰驼背的老头子,抱着孩子的妇女、闲逛的老太太、背着手的中年男……来来去去从门口经过,跟冯妈妈笑着寒暄打招呼,问姑娘回家过年了?又把探究的目光落到李衍身上,夸好俊的小伙子,是做什么的?
冯妈妈大大方方站在门口跟人介绍着李衍的身份,面对着好意的、不怀好意的问话和目光,皆是一派坦然,不遮不掩。面对着这份坦然,即使是潜藏着看热闹心态的恶意的问话,最后也逐渐变成“孩子好有出息同学也本事大都是名牌大学的寒假也在忙着学习啥啥啥的很高的学问咱们都听不懂……”之类的感叹,最终兴致缺缺地逐渐散去了。
在院子门口打着闲聊的名义参观的人终于散得差不多后,冯妈妈后面把程之遥叫回院子里,掏出整理好的年货,对程之遥说:
“这些年货拿着进城给你老师送去。她那边估计也在忙年,要是忙的话不要久坐,去了便回。”
程之遥正想去拜访老师呢。不过因为回来得晚,想着不如年后去。现在见妈妈也让她现在去,那她也当即应下了,便进屋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出发。
见李衍在旁边眼巴巴站着,冯妈妈便说:
“小李要是想去,也跟着一块去吧,进城顺便能玩玩。”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卷钱,数数塞到程之遥手里,给她把围巾紧了紧,围得更暖了些,叮嘱道:
“想玩的话就带你同学到城里各处转转,记得天黑前回来就行。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程之遥骑上家里的小电动车,带上妈妈准备的上好的山货和礼品,载着李衍出发喽!
程之遥一边骑电动车一边对李衍说,老师家在城里,要先骑电动车去公交车站再坐公交,到时候紧跟着我就好……说着说着没听见回话,边略转头问他:“怎么了?睡着了?”
李衍耷拉着脑袋,闷闷道:
“学姐,我来,是不是给学姐家添麻烦,让人说闲话了……”
他之前以为,学姐说不让他公开两人的关系,是因为怕家长知道。可是现在自己只在门口站了会儿,一波波人就围着问过来问过去,他从这些闲聊似的问话中,隐约嗅出了几分不友好的味道,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出现,是会给学姐带来麻烦的……
结果程之遥无所谓道:
“就因为这个啊。你管什么闲话不闲话的。我家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闲话。”
程之遥在冬日的艳阳下把电瓶车骑得虎虎生风,声音也是无拘无束的:
“我妈说了,只有一辈子在村里走不出去的才爱传人闲话。过得越好,那些闲人的闲话越多。如果在意了,害怕了,为了避免被他们说闲话就什么也不做了,那就正中了他们下怀,还要边笑话边吐唾沫。自己堂堂正正挺起胸膛来,该做什么做什么,他们反而就怕了。”
李衍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又犹犹豫豫: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怕那些人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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