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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媒婆回到全县时,已经面目全非。
“娘,你这是怎么了?”儿媳妇何氏听到敲门声,开门后看到婆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一脸惊讶。
孙媒婆气喘吁吁:“快!去……去给我端碗水来。”
而后咣咣咣的喝了一大碗温水。
一拍桌子开始怒骂:“呸,好你个,”
啀,竟然忘记问那妇人姓氏了。
“以后长宁村莫要再想说亲,得罪我?让你来求我!”
而后想到什么对儿媳妇何氏吩咐:“去,将你三姑,杨媒婆,李媒婆全部叫来!”
何氏欲言又止,孙媒婆瞪了她一眼:“怎么?我如今的话不管用了?”
何氏讪讪的退了出去,心里暗想,也不知是谁又得罪了自家婆婆,自家婆婆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唉,造孽呦!
片刻后四大婆子齐聚一堂。
一盘瓜子花生,一壶热茶。
“哎呦喂,我说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你如此疲惫?”
“弟妹,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孙媒婆嘴巴一瘪:“我今日去说亲被人给打了回来。”
原本正在嗑瓜子的几人一听,纷纷扔下手中的瓜子,愤愤不平。
“呵!哪个村的?究竟怎么回事?”
“这也太惊悚了,打媒婆出来还是第一人呢。”
“快说说,我们定让他们村无媒可说!”
孙媒婆瞧着这样子,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才有人出声:“孙姐姐,你做媒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你应该打听清楚人家屋里情况再说。”
另一人也附和:“一个寡妇供两个孩子读书,怕本事也不小,有点脾气很正常,孙姐姐,你说话未免也太直接了些,你不是让人家卖女儿嘛!”
孙媒婆心中暗骂那二人不已,嘴角却挂着笑意:“她们那个村子的人真是个闷罐子,半点消息都掏不出来,反而是邻村大寨村的人透露出一些消息。”
一位旁观者冷笑一声:“我看她们是不想说媒了,历来咱们这一行,谁不是毕恭毕敬的,她们竟然还敢放狗咬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孙媒婆立刻点头:“所以我是想提前告知一下你们,去她们村说亲时小心一些。”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裸露出胳膊肘,只见一大片皮肤破损,血肉模糊,猩红的伤口触目惊心。
“瞧瞧我这胳膊,都成这样了!”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对这长宁村都有些惧怕。
“天爷,孙姐姐,得去找粮铺王家,这说个媒还飞来横祸。”
“娘嘞,咋就伤成这样了?”
“弟妹,要不咱们带人找上门去。”
孙媒婆想了想摇了摇头:“去找人家,人家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还说我欺负她们。算了,这哑巴亏我吃了。”
“娘嘞,我要去跟我那些姐妹都说说,免得遭殃。”
随后几人抓了把瓜子便离去了。
孙媒婆看事情达到目的了,松了口气。
“哼!还没有我孙媒婆吃的哑巴亏!走着瞧!”
匆匆喝了两杯茶,又出门去了。
来到王家,抹了把泪,开始哭诉:
“王老爷,我这第一次说媒竟被放狗咬,真是天下奇谈。你这媒我可说不了了,你还是派别的媒婆去吧。”
而后拿出收的五两银子,假装掉在地上,要去捡。
“嘶!”“王老爷,您瞧瞧,说次亲被伤成这样,我孙媒婆造了什么孽呦!”
王老爷眉头微蹙:“怎么搞成这样?我说的话你都说了?”
孙媒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点了点头,坐了回去。
“当然说了,哪知那妇人居然骂我,说她可不卖自家女儿。别以为不知道,都是看中他家女儿美貌。
她家女儿以后那是善王公贵族的,不是谁家阿猫阿狗都能肖想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王老爷猛的一拍桌子:“阿猫阿狗!癞蛤蟆!呵!好啊!好大的口气!”
而后看向管家:“去,拿十两银子给孙媒婆。”
“这次本是一件喜事,没想到却让你负了伤,拿着银子回去养着吧!”
孙媒婆一脸喜色,而后恭敬的告辞。
萧管家上前说道:“老爷,这孙媒婆的话不可全信!”
王老爷瞪了他一眼:“不信?你可瞧见她胳膊肘受的伤,这妇人对我儿不满意就算了,还将媒婆打成这样!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女子,再好的模样又如何?这能当主母?简直无法无天。”
萧管家还想劝解,王老爷再次吩咐。
“去,将少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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