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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暴君,但男妈妈》 6、第 6 章(第1/2页)
此声令下,底下军士抬起刑刀,哀嚎、求饶声中,人头落地。
血色溅起,染红世界,齐风禾僵住,无声,有恐。
她捂住嘴,一时觉得反胃,面色惨白,不似生人。
身侧温王望她一眼,握住她手,将温度传予她冰冷之手。
她手脚发凉,颤抖无可止住。
千人同行刑,只在一瞬,便结束,可齐风禾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身体失温,胃里翻涌,头晕目眩,她的身体欲令她的意识沉下,以逃避眼前恐怖,如若不是坐于椅子上,她可能早已倒下。
“吾妻。”
就她身体逼近极限,就欲倒下时,温王起身,挡住她视线。
“吾妻勇矣,今日便到此罢。”
他搂住她,将她扶起,以衣袖遮住身后血腥。
齐风禾几乎是被架着离开此处,她双目无神,由温王带着她,离开观刑台,回马车上。
一路颠簸,直至回宫,众人退去,只剩他二人时,齐风禾的情绪方爆发。
她呜咽着,扯着温王的衣袖大哭。
起始时只是小声呜咽,后来竟抓着温王之手,力气之大,恨不得抠进他血肉里。
“吾妻……”
温王轻唤她名,抽出一手抚她后背,却怎料被抓出一道血痕,他手一顿,但片刻,又无视,轻轻拍抚她后背,似哄幼儿。
“妻今日勇矣,初见此刑,旁人皆惧,或当场昏阙,或崩溃大叫。妻未言,妻未昏,只归后小声哭,已比下多人。妻……呃……”
温王正安慰着,突然闷哼一声,颈间传来一阵疼痛。
他稍偏首,便见齐风禾咬住他颈间软肉,含糊呜咽着。她双目含泪,如雨不止,将齿尖嵌入他血肉里。
温王轻抚她颤抖的肩背,取下鬼面,轻声言:“妻受惊了。”
他轻哄着,拍她背部,让她安心。
颈间鲜血不断,铁腥味溢散于屋中,腥咸如她味蕾,过许久,她浑噩神识方稍清醒,口中稍松,放开温王。
“吾妻……”
温王垂眸,避开她目光,只让她见他面容,不与直视,免再惊扰她。
他取过早早备于一旁的安神汤,令其饮下。
勺触唇口,未饮,苦涩味便蔓于口中。齐风禾眉头皱起,但见温王面容,又乖乖饮下。
一勺,一勺,又一勺。
齐风禾就着温王颜色,生生将一碗汤药饮下。
“妻寝下罢。”
齐风禾受惊失神,一碗药下,睡意昏沉,被温王挡住双眼,只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眼角仍挂泪珠。
过许久,温王拭去她眼角余泪,静观她睡颜。直至鲜血洇湿一片,他方将齐风禾置于床上,于房一侧取出绷带,处理颈间伤口。
齐风禾醒来时,已是黄昏,她睁眼,便见温王坐于一侧,翻看书卷。
窗扇开,屋外橘红碎金落于他侧面,似拢薄纱。
见她醒来,温王侧首,朝她望来。
“妻可觉有何不适?”
齐风禾未言,眸光落于他颈间,见雪白绷带,只片刻,面色惨白。
“王,姎……”
她挣扎起身,却被温王按住肩膀。
“今日吾妻受惊,由吾而起,非卿过矣,卿不必惶恐。”
他言,又搂齐风禾靠于他,至书卷于他二人间。
书卷为她昨日见过的与刺杀有关者之名册,名册上,属于温国者之人名,已画去。
齐风禾见之,一时面色惨白。
今早之事,犹存于目。
温王见她面色不好,又轻抚她背。
“初见血腥,是难安矣。吾国中将士,首上战场,亦多惊惧,寑夜难安。可保家卫国之事终须有人做,多见此,便习矣。”
他言毕,仍见齐风禾面色难看,便言:“妻多忆他们罪过,是否好些?”
齐风禾面无华,眼无神,轻摇首:“家眷无辜。”
刑场上,除却犯罪者,有不少无辜之人。他们乃犯罪者家眷,不参与贩私盐,私铸铁,叛国等事,却因是犯罪者家眷,而受牵连。
犯罪者受刑,齐风禾无异议,可无辜者受牵连,她不可无动容。
“妻此言差矣。”温王辩驳,“妻观罪者,所求为何?”
“金钱,权利。”世界所求,皆逃不过钱权,齐风禾闭眼都可答来。
“妻若有金钱,可分亲眷?”
若有金钱,怎可独吞?总不可她一人享乐,而亲眷受苦,于是她毫不犹豫点头:“分。”
“卿若有权势,底下之人为讨好卿,可会巴结卿之亲眷,行以特权?”
齐风禾似联想起什么,张口,艰涩道:“会。”
“如此,罪者犯罪,得权势,亲眷同享,为何罪者有罪,亲眷不同担?”
齐风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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