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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紧闭的门慢慢打开,一个年轻妇人走了出来,衣服头发都收拾得很整洁,但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倦。原先在一处说话的几个妇人立刻住嘴了,提醒刘宝伤的那个妇人先开口招呼了一声,“春娘,出来洗衣服了啊?”
这个被她叫作春娘的女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径自去打了水,一声不啃洗起衣服来。刘宝伤仔细看着,她洗的都是女子和孩子的衣服,没有男人的。
刘宝伤扭过头悄悄问道:“怎么没看见她男人?”
那邻舍妇人背过身去悄悄回答她:“早就走了,当天晚上还吵了一架,吵得可凶了,不知道是她不肯走,还是她男人抛妻弃子,反正这孩子找回来以后没多久,这家就只有她和她女儿住了,那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说。”
这么说,那个关键的大夫不在这里。刘宝伤失望了一下,旋即又想到在这桩案子里,女人和孩子或许才是最重要的突破口,更何况,白玉蔷交代给她的事,就是找到孩子。至于那个大夫在不在这里,暂时还不很重要。
刘宝伤在附近找了个墙根蹲起来,等那个孩子露面,但很快她就觉得这样干等不是个事,于是发挥自己的长项,很快在离那春娘不远的角落里聚起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来,有声有色地谈天说地。
她本就口舌灵巧,兼之近月来跟着苏令瑜经历许多非凡之事,更是大有材料可讲,侃出来的天七分真三分假,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孩子围观,渐渐的,一些个手头暂时无活的大人也围过来听她说话,在门前洗衣服的春娘更是不得不注意到她了。
刘宝伤眼角余光留意着春娘,表面上还是继续有说有笑地跟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搭话聊天,她注意到春娘朝自己这里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埋头洗衣服。刘宝伤以为此计不奏效,刚有些失望,便见春娘端着洗好的衣服起身,先在邻里共用的小院里把衣服晾上,放下木盆回屋。刘宝伤发现她进去以后没有把门带上,立刻精神一振,坐得都更端正了些。
过了不多时,春娘又走了出来,这回领着个孩子。个子小,很瘦弱,但衣着干净,如果卷宗所记不错,这孩子今年有十四了,可看起来比刘宝伤还矮小不少,行动之间还很木讷,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灵动活泼。刘宝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看过卷宗的缘故,所以事先有什么猜测,总之她现在看来,那很明显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孩子。
春娘蹲下身,同那孩子说了几句话,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刘宝伤趁她没注意这边时把目光转过去了些,便看见春娘的神色极尽温柔,连原先那种浓重到挥之不去的疲惫也被冲淡许多。刘宝伤想,她一定十分珍爱这个孩子,连自己吃的苦都可以无视。
这样一个母亲,真的会因为孩子的病治不好了,就崩溃到抱着孩子投河,还因为害怕丈夫责骂而自己一个人跑回家吗?
刘宝伤疑心渐盛,更坚定要弄清这件事的决心,这时那孩子在春娘的提示下,朝着刘宝伤的方向看了过来,刘宝伤连忙收回事先,继续专心致志跟周围人说着话,余光就看那孩子被春娘领着慢慢走过来。
左邻右舍显然也都认识这个孩子,她一走过来,外围几个大人就拉着孩子们让出一条道。春娘或许是怕扫了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孩子转头看了春娘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穿过其他人为她留出的位置,在刘宝伤面前蹲了下来,准备听她讲故事。
春娘退回门口,但始终没有去做别的事,目光没有离开自己的女儿。
刘宝伤牵起那孩子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呀,为什么才过来?”
旁边立刻有别的孩子争着答道:“她是个傻子,听不懂!”
说话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嗓门非常大,这一句话喊得一圈人都听见了,旁边立刻就有个大人打了他一下,刘宝伤心头一跳,跟着在场许多人一起把目光投向春娘的方向。春娘看起来对这个孩子十分爱护,听见有人这样说话,不知会作何反应,然而出乎刘宝伤意料的是,春娘什么也没有做,仍然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离开。
刘宝伤再看看眼前这小女孩,她听见有人说她是傻子以后,神情很明显地黯淡了下来,但她什么也没说。刘宝伤于是知道她听得懂常人说的话,立刻对那已经被大人管住的男孩说道:“你得跟她道歉。”
那男孩子很不服气,年纪相仿,刘宝伤又是个生面孔,他当然不肯听她的。刘宝伤紧跟着道:“你不跟她说对不起,我就会揍你,就算你阿耶阿娘都在这儿,我也会揍你。”
男孩明显噎了一下,没想到刘宝伤会说出这种话,难以置信又啼笑皆非似的反问道:“你——?揍我?”
他显然不相信,他就是住在这儿的人,刘宝伤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块头也不比他大,竟然敢说这种话?
刘宝伤二话不说,当场跳了起来,穿过本就不多的人群扑到他身上,那小男孩被刘宝伤一个猛扑,既无防备也没有抵抗的体格,一下子就被她仰面扑倒在地上。围观的大人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刘宝伤就猛一拳头砸在他面门正当中,两行鼻血立马蜿蜒流下。
她不管旁边人的惊呼,也不管这个男孩的家人是否在附近、会否出来给他撑腰,就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呵问道:“你道不道歉!”
男孩被她打懵了,支支吾吾的,回过神来又要反抗,刘宝伤才待再一拳打下去,这时有人拨开人群进来拦住了她,她抬头一看,却并非男孩的家人或是围观的任何人,而是春娘。
对方有些惶急,还有些羞愧、歉疚地,把刘宝伤扶了起来,“谢谢你给我女儿出头,但不要打架了,我去给你捧杯水喝吧。”
那扇紧闭的门慢慢打开,一个年轻妇人走了出来,衣服头发都收拾得很整洁,但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倦。原先在一处说话的几个妇人立刻住嘴了,提醒刘宝伤的那个妇人先开口招呼了一声,“春娘,出来洗衣服了啊?”
这个被她叫作春娘的女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径自去打了水,一声不啃洗起衣服来。刘宝伤仔细看着,她洗的都是女子和孩子的衣服,没有男人的。
刘宝伤扭过头悄悄问道:“怎么没看见她男人?”
那邻舍妇人背过身去悄悄回答她:“早就走了,当天晚上还吵了一架,吵得可凶了,不知道是她不肯走,还是她男人抛妻弃子,反正这孩子找回来以后没多久,这家就只有她和她女儿住了,那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说。”
这么说,那个关键的大夫不在这里。刘宝伤失望了一下,旋即又想到在这桩案子里,女人和孩子或许才是最重要的突破口,更何况,白玉蔷交代给她的事,就是找到孩子。至于那个大夫在不在这里,暂时还不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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