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三月二十这天,拓跋骁主持开始春季大会后,大巫走上祭台,当着所有族人的面亲自向天神占卜。
众人翘首以盼,希望大巫能说出一个吉兆。
然而,他们却见大巫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披着五彩羽衣的身影倒了下去。
人群瞬间炸了——
“大巫!”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凶兆,这肯定是凶兆!”
所有人都在往前挤,恨不能冲上祭台,何舟带着王庭护卫维持治安,别叫慌乱的人群发生踩踏。
还好大巫很快醒了,醒来的她跪在地上,眼神惶恐地望向天空,嘴里不断念着祈求的话。
许久之后,她朝拓跋骁磕头,“王,吾无能,不能改变鲜卑的命运。”
站在前排离得近的,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拓跋骁沉着脸,“你说。”
大巫道:“开年后吾曾占卜过一次,天神说整片大地今年都会遭遇恐怖的大寒潮,吾刚才向天神祈求,祈求天神降下福祉庇佑鲜卑度过这场灾难,然而天神说,此乃劫数,不可避免。”
啊?大寒潮?
底下人都懵了,可回忆刚才的情形,大巫都被反噬到吐血了,可见妄图逆天改命的代价有多大。
“窥探到一丝天机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巫不用自责,本王会早做准备。”拓跋骁道。
春日的太阳在大地洒下大片大片金色的阳光,明明那般灿烂,众人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春季大会的狂欢也被寒潮的消息冲淡了,众人忧心忡忡,没了玩乐的心思,仪式结束后就找到拓跋骁。
“今年真的有大寒潮吗?”
拓跋骁道:“大巫的占卜一向很准。”
于是,今年春季大会的重要议题变成了如何面对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极寒天气。
姜从珚跟他们一起议事。
有人问,“听说王庭这边有种特别的燃料,小小一块就能燃许久。”
姜从珚点头,“确实有这种燃料,只是现在才在平城开采出来,路途遥远,道路尚不够平坦,运输至鲜卑需要耗费许多人力,数量十分有限。”
其实鲜卑领地内的煤矿也不少,河内、
西林和兴安等地都有不少煤矿,可能是时间太短或是地质原因,暂时还没被勘探到。
若有足够时间,她手下的队伍肯定能勘探出来,但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众人有些失望,却无可奈何。
姜从珚便提出让各部组织牧民抱团过冬,不需要成百上千,只让附近几户人家聚在一起集中供暖,这样一来就能节省下不少燃料,支持他们度过漫长的冬季。
除了供暖,还有个问题便是粮食。
天气变暖必定会导致粮食和牲畜减产,去年攒了不少粮,现在还在仓库中堆着,今年顺利的话,能赶在寒潮来临前收获一批粮食。
开春得早,出巡时她已经吩咐他们尽早种下麦子了。
姜从珚根据各部人口,跟他们签订一个中央与地方的粮食协议,可以先“借”给他们,后面再用各种方法还。
“多谢可敦仁慈,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总之,忙碌了近一个月,暂时协调好各部情况。
四月初,姜从珚收到消息,三月中旬时,乌达鞮侯再次兵临中卫。
他这一次出动了十五万骑兵,比去年足足多了一倍,可以想见他是抱着怎样的雄心与壮志。
姜从珚试探着问了拓跋骁一句,“乌达鞮侯南下,内部必定空虚,你有想过趁机袭他吗?”
乌达鞮侯在贺兰山边境安排了守军,但拓跋骁想攻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拓跋骁却摇了摇头,“等战况见分晓再说。”
乌达鞮侯攻梁国对他也不是件坏事,他现在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姜从珚垂下眸。
拓跋骁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想了想,“你担心凉州?”
他对凉州实在没什么好感,尽管那是她外祖家,可她老为凉州牵肠挂肚,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忧心不已,去年还做了噩梦半夜惊醒,险些害她又生病。
“凉州侯也是个英雄人物,经营凉州多年,怎么会连这点情况都应付不过去,你不用太担心。”他生硬地安慰了几句。
姜从珚抿着唇,软软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想到史书为张家写下的结局,她怎么能不担心,尤其她十分清楚外祖父的性情,他嘴上骂得再凶,心里依旧装着大梁江山,梁国要是有什么事,他会坐视不理吗?梁帝心思又阴暗,既想让张家抵抗胡人,又见不得张家人立功,他恐怕只恨不得凉州军跟匈奴人同归于尽算了。
她又想到拓跋骁,她其实能猜到他现在的想法。
野心勃勃的男人们总是热衷于对外征战来建立不世之功,亲密的相处中,她当然会察觉到拓跋骁偶尔流露出来的野心,他能征善战,无有敌手,然而他却按捺住了征战的冲动,蛰伏着继续壮大自己。
就如他之前没有继续南下,现在也不会去攻匈奴-
梁国探马发现匈奴南下,光是前锋就在五万以上,中卫守将钱忠立马给长安发急递。
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传回长安城,朝野震荡,人心惶惶。
“匈奴人又卷土重来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