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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六七年分离的时光……这些年,帝位让一个人的变化是如此之大。他想念, 却从不诉说。他愧疚,却被恐惧压倒。他不要再过前后受敌、千夫所指的日子。
于是那一次,他背离了誓言。
他犹记得当初夏炎冲进玉峦殿, 斥责自己时的勃然怒火。
陛下曾说,等这一切结束, 便要给幽期官复原职,为何坐实了他这莫须有的罪名?他撺掇权王谋逆,不是为陛下递上顺成章的屠刀吗?
夏炎,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陛下!夏炎跪在他面前, 一声又一声地磕头,就如同如今的隋瑛一般,他恳求他, 放过林可言,放过他们的挚友!
挚友?
庆元帝怔怔问,夏炎,你和我相识多年,为何这一次,你要站到林可言那边去?
夏炎笑了,他说,臣从来不站在幽期那一边,因为幽期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只是陛下看不见了。陛下变了!
不,庆元帝摇头,不,不能承认这一切都是朕的计谋,这叫天下人怎么看朕!权王是真的反,所以林可言也必须是真的反!
必须!
江南不是有一个叫作张邈的吗?朕命他作证,他可以作证,林可言的确反了!
陛下!夏炎嘶吼道,陛下如此,良心就可安稳吗?
宁弃良心,不要忧惧。夏炎,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
不……我不要这个机会了。陛下辜负的,不只是幽期一人……
夏炎,你收回这话,朕仍叫你做指挥使……不,夏炎……你不要走……你们不要走,幽期,夏炎……
庆元帝从睡梦中惊醒,意识泪眼婆娑。起身,他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二十年了吗?他们死了有二十年了吗?
不,幽期是走了二十年,夏炎是一年多后走的。他决绝地不要见自己,追随幽期去了。庆元帝曾恨过他,怎么就被林可言勾走了魂,后来他发现,自己的魂魄也是时常游离,去往那夜宴上,朝着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状元郎走去。
林可言,林幽期,本王久仰大名。
承蒙殿下厚爱。
他好似看到林可言朝自己躬身,露出颈后的脊骨,一节一节的,在月光下,像珠玉似的。后来林可言说什么他都听不清了,回府途中,他听见夏炎在一边念,这林可言不禁满腹才华,长得也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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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人。
你觉得他漂亮?
他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脱口而出就觉不对,可夏炎却点头,说,嗯,漂亮。
后来他一直觉得,在他们三人的友谊中,夏炎是更喜欢林可言的。
那么,他追随他去,也是应该。
而自己孤独终老,也是报应。
庆元帝坐起身,随意披上鹤氅。他没有唤姚然,他不想他人看见自己醒来时刻的怆然。可他到底弄出了声响,而太监从来都是极警觉极体贴的。姚然从屏风后现身,躬身捧着暖手炉笑着来了。
“主子,醒了?捂捂手。”
“外面儿,还在下雪吗?”
“下着呢。”
百般犹疑,庆元帝最终问出了那句,“他,还在外面吗?”
“在的。”
“……”
庆元帝在姚然的搀扶下起身,喝了口热茶水。玉峦殿的偏殿中,他沉思不语。
“姚然。”
“主子,小的在。”
“你那日叫我别想了,是什么意思?”
姚然大惊,纳头就拜,“小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小的是……小的是怕主子伤心!”
“伤心?你怎知道,我就会伤心?”
姚然动容道:“小的打十三四岁就跟着主子了,如今已是五十年了,五十年……主子心中的苦,小的都知道……”
“五十年,姚然,朕老了,你也老了。”顿了顿,庆元帝踱步到窗前,“可他们却永远年轻了……”
“主子……”姚然掩面而泣。
“说实话,不该放了林见善,可是你瞧,隋瑛快冻死了。林见善一死,他就肯定就没气儿了。大宁朝还需要隋瑛,隋瑛可不能死啊……朕不允许,这姓林的把朕的人一个二个地都带走了……朕不允许……”
好似自言自语,庆元帝又问:“林见善他真的……是废人了吗?”
“北镇抚司走的是谋逆之罪,是最为……严酷的刑法,他……他的确是个废人了 ……”姚然泣道。
“他若这么凄凄惨惨地下去,怕是会惹幽期伤心。”
庆元帝凄然一笑,黯然垂首,喃喃道:“终究……是朕输了。”
——
意识早已混沌,口中仍不停嘶哑喊出那人名姓。
是救他,亦是支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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