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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里的胶水,堵在他回家路上的豪车,永远没有他那一份的测验卷和纸质讲义,最后一个从音乐教室离开时怎么也打不开的门锁……被肆意悬赏的私人照片,恶意合成的虚假图片,关于身材长相的排名打分,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任谁都可以将他踩上一脚……诸如此类的行径多是来自富商子女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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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污雪》 11、第 11 章(第2/5页)
贵族往往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方式施暴,羞辱人的姿态也居高临下,身影隐匿在背后不动声色地操纵整盘游戏,默许一切聚会与社团活动将他排斥在外,自上而下的目光有如从头顶浇下来的冷水,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不同于他人,在这里格格不入,从来得不到邀请,融入不了他们奢靡光鲜的圈子里。像那一日晚上牵着猎犬来叩门的高年级生,只需要一个眼神,从他身上轻飘飘掠过去的冷眼就重若千钧,像带着锈迹的刀刃一般从他的身体上划过去,留下久久无法愈合的隐痛,让他清楚了然自己的存在是多么不受到待见……
即便他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本已经在习惯中慢慢学会了淡然处之,却依然不足以应对愈演愈烈的肮脏手段——将储物柜打开的下一秒,宋栩词眼底仍旧掠过惨然的空白。
脏污的餐盘在他的储物柜里堆积成小山,全是碎裂的,油垢污渍将挂杆上干净带香的衣物尽数染脏了。碎餐碟堆垒得摇摇欲坠,锋利的切面泛着冷光迎头往下飞溅,倒塌后摔为一地刺目的狼藉。
随之落下来的纸条是扑灭心中余烬的最后一片枯叶。上面的留言字迹尖利伤人,乱得像是没有教养的牲畜所写,仿佛理所当然地使唤家里的洗碗工:把这些脏盘子带回去,赏给你那个当保姆的妈好好洗干净。
待看清了这些字眼,宋栩词身体如坠冰窖,切肤的冷意有如刀割,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手握尖刀的凶徒总是知道往哪里捅最痛。许蕖是他灰冷生活里仅剩下的暖源,妈妈的形象被不知分寸的恶语侮辱中伤,这样的认知几乎让他感到生不如死,自我厌恶的感觉已经强烈到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阈值。
惊恸之下,遍体生寒,宋栩词眼里空洞洞的,郁结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连指尖都是青紫的颜色。
仿佛被冻住了四肢百骸,冰冷的手足被生生抽去了力气,身体在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近乎站立不住。宋栩词脸色刷白,扶着木柜蹲身下来,仿佛自虐一般,机械地用手一一捡拾那些锋利的碎渣。
内心的疮痍在流血,即便碎瓷片很轻易地割破皮肤,他也像是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麻木地将满目狼藉收拾干净。视线有些割裂的模糊,连抹入手心的刺痛都仿佛不是清晰的。
清理碎餐具的垃圾袋套了两层,宋栩词用湿纸巾最后擦拭了一遍地面残存的碎屑,手指僵冷地拿记号笔给垃圾袋做上标识,本能地记得提醒清洁人员小心被尖锐物品割手。
浑浑噩噩地做完这一切,被撕裂的魂魄疲惫地复位,宋栩词有些踉跄地将自己关进盥洗室里,打开水喉,腕骨虚扶着洗手台,干呕的声音渐渐被水声掩盖。
他没有进食,除了胃液和胆汁什么也吐不出来,烧灼的感觉从痉挛收缩的胃袋一路蔓延到喉管,吐出来的仿佛是一把温吞的火焰,身体随之急遽地失温冷却下来。
冷冰冰的水流粗暴地拍打在他柔若无骨的双手上,早已浇灭了皮肤最后残存的一点热乎气,细小的血口遇水刺痛得像是活了起来,割伤的地方沁出血珠,随即被清水冲洗殆尽,浅浅的洇红很快又在手掌上晕染开来。
精神性的呕吐,反胃的感觉太过强烈,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冷水掬于手心,一捧接着一捧,不停地往尚还在滴水的脸上拍打,宋栩词在口鼻冰冷的潮湿里几近被溺住呼吸,用力挣脱那股可怕的窒息感,脸上的毛细血管在剧烈的呛咳中破裂,猝然间满是细小的血点。
良久,宋栩词心理上仍旧被魇在直犯恶心的感觉里,反复洗脸漱口,冲刷双手,分明早已经洗净,却仍然像对待物件一样再三地清洁自己。
水声终于停息,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宋栩词收回神放过了自己,低垂着湿漉漉的眼睫,身影有些失魂落魄地从盥洗室走出来,虚弱的身体在一块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领口被水浸湿了一片,他只能将保暖的围巾帽子扯下来放在一边,长发有些凌乱,身上冷得快要结冰。
omeg眼底茫然失措,陷入一段无力的空白,不知道该去哪里,伶俜的影子蜷缩起来更显纤弱清减,无助得仿佛同父母亲走散的小孩。
早上第一节课将近过半,宋栩词已经迟到很久,索性枯坐在角落不动,不愿再费力赶去教室试图亡羊补牢,只是怔怔地用毛巾冷敷着脸上的血点。
太累了,指尖凝聚不了力气,无论身上还是心上,悒郁的情绪沉重地拖着他,如同将他掩埋的荒漠,沉得没有边际,空气窒闷得像是抽干氧气与水分的石头。他对身边的一切提不起半点兴趣,落在地上的浅影兀自凝固着,仿佛直到枯萎,烂死在阴翳里,他都已经不想再动弹分毫。
一旁有人刚抽了醒神的烟出来,随手往空篓里扔掉了没用完的漱口水。余光捕捉到角落里omeg那抹孤僻的倩影,不自觉地挑了挑眉,眼里陡然亮得像是跃入了一簇火光,没想到逃掉一节课反倒会有意外收获。
宋栩词一直低着脸,不知在想着什么。从侧面望去,omeg垂坠的乌发遮挡了那双让人沉迷的眼睛,而他骨骼分明的轮廓依然清晰……秀挺的鼻梁,薄嘴唇带着一点冷冷的豔色,再往下是一段雪白修洁的天鹅颈,颈线显出脆弱易折的纤细,只是一小片侧影已经足够令人过目难忘。
omeg情绪落在谷底,浑然未觉自己已经被人明晃晃地看进了眼里,对方灼灼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拨开他的秀发,拂过纤薄的脊背,沿着一小节椎骨往纯净无瑕的肌肤更深处描摹……
“宋栩词。”
冷不丁地,那人忍不住开口喊了他一声,嗓音沉闷里透着嘶哑,但也不算太过难听。声音响起来,入耳很陌生,语气倒是显出熟稔的笃定,对方仿佛凭着一道侧影就早已确定坐在角落里的人是他。
宋栩词随着这道突兀的声音很淡地往陌生人的方向看去一眼,略微抬头的动作打断了对方视线无形的深入,显露的面孔却无疑更引人遐想。一张巴掌大小的脸撞入对方的眼帘,无声中惊心动魄,如默片最美一帧,omeg冰肌玉骨的样子映得光线仿佛都染上了霜影朦胧的美感,让窥视者不由得陷入一阵更深的意乱情迷里。
宋栩词微微抬眼,眼底情绪依然沉寂,没有什么多余的涟漪,他对远远地叫出他名字的人毫无印象可言。
他不认识面前的人也很正常,周围大多数脸孔在他脑海里都是扭曲模糊的黑影,参与着或是旁观着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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