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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眼下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应该还是自由自在吧,天南地北,尚且有许多我想去的地方。”她神情轻松,不见丝毫犹豫困惑之色。
庆心静静地注视着她,亦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方才轻轻颔首,收回手,道:“好,我该庆幸
,你的心意暂且没有变……若你方才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便拆开信瞧瞧吧。”
季书瑜长睫不自觉地轻颤一下,低头望向桌案。
那纸信笺明明薄如蝉翼,于手中的分量却好似又那般沉重。
她慢吞吞地取出信纸展开,但见,入目是以鲜红朱砂落墨的几个大字——兰泽闻人氏,闻人策。
笔锋犀利,力透纸背。
然上头只有人名,却不见指令。
她垂首瞧了片刻,将那几个字牢牢刻入心底,面上却不见任何讶异之色。
片刻后,她抬首望向庆心,问:“阁中以朱砂书写人名,是何意?”
庆心双手抱臂,回道:“你应该也猜到了吧。不错,上头改了主意,选择要他的命。”
“可我记得,上一个指令,乃是往闻人府邸中安插眼线,助他顺利继位,与此令简直是南辕北辙。”季书瑜蹙眉,心中更觉诧异。
“此事却是奇怪,然指令若此,即使我们不解此意,也须依言照做。”
她定定地望着她,继续开口:“倘若你方才选择不看信件,我会独自担下此令,替你去动手。可如今命运使然,你还是选择面对了……我且最后再问你一回,悔么?”
季书瑜闻言缓缓抬首,雪肤露鬓,昳丽面容上神情异常冷静,不答反问:“此令限期是?”
“必然不能叫他再返回到兰州。”
那便是要于路上便动手解决掉目标了。
季书瑜若有所思,凝眸不语。
“你作为他枕边人,行动起来会比我更为方便,中途若有何其他需要,尽管同我提。”庆心将声线压低。
“好。”季书瑜颔首,将目光重新落于那封信笺,纤指微抬,风轻云淡地将之置于烛上点燃。
二人皆静默,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火舌舔舐而上,将信纸逐寸逐寸吞噬殆尽,最终化为一片灰烬。
季书瑜杏眸无波,然而心头却未能感到丝毫轻松。
烟气弥漫,室内恢复至长久的寂静。
见她久久不再言语,庆心低叹一声,给她留下一人独处的空间,转身往外退去。
……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庆心等了几日,却迟迟未曾等到她主动来寻自己商讨计策。
季书瑜仍若往日那般镇定从容,全然不见丝毫忧色。
可她能做到淡然,背后之人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待她们自行谋定计策,几日后一道指令突然落下,若无声焰火于白日之空炸开,很是打了二人一个猝不及防。
这日正午,万里无云,光照正好。
湛蓝海面于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放眼眺望,海天一色,浩瀚而无垠。
巨大的宝船于海面徐行,所过之处波澜翻滚,犹如万千马驹奔腾不息,匆匆而逝。
季书瑜不知因何原因,近日总觉着身子不适,故而只随意用了些许午食,便以晕船为由,独自出来吹风。
雀楼位于宝船最高处,乃是船只头脑所在,亦是最佳观景之处。
她提着裙摆,埋首踩着阶梯向上走去,同一人擦肩而过时,一纸信笺突然间强硬地塞入她掌心。
“接好了,酉七。”那男声粗哑而陌生,匆匆落下一句话。
闻言,季书瑜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待回首望去,那人却已是拐入转角处,飞快地消失了。
她有些怔愣地立于凉风中,耳旁涛声陡然间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嘈杂。即使是正午的暖阳,也难以将她从脊背处泛起的凉意消下分毫。
她一直知道,这宝船极大,便是启程时也用了两百人方才可启动,这么多号人,运作中途便是混进几个其他势力的眼线,也着实很难引起人的察觉。
只是,暗阁于船上还安插了其他的眼线,却从始至终并未令她们知晓,其中用意不得而知。那人能这般精确把控住她行踪,还可自如地于船上行走,更是令她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季书瑜平息下有些凌乱的呼吸,思索片刻,回首继续上至雀楼。
待行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中,方才展开那信打量。
她一边留了几分心神注意着身边动静,一边将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入脑海。
这条急令,乃是令她引船队脱离原本航线,转而往一处指定的方向去。
底下以红墨着重标出一行字——自清门驶出深五更,巽乾十六更到崖门。
她琢磨一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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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细作她薄情冷心》 70-80(第4/18页)
意大概是从清门出发行驶五柱香,再以罗盘定位为巽乾,行驶十六柱香的时间,便可至崖门。
崖门是何处?
季书瑜蹙起秀眉,于雀室搜寻出海图,仔细于上头确定崖门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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