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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啊……”庆元帝喃喃自语,脑海里又浮现出林清的面貌。近些时日,他才仔细端详起林清的面容来, 他和他是如此相似,自己为何从未发现呢?

    不,也就只是样貌罢了。林可言样貌神明爽俊、心胸虚怀若谷,谈笑之间顾盼神飞,就是当年的自己对其也是过目难忘,一见倾心,共谋大事。可林见善,沉静如水,就像一只受伤的鹤,将喙掩于翅羽之下,小心翼翼地隐匿心迹。

    他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庆元帝苍老面容之上浮现苦涩,这一刻,他好似看见林可言于火光中,身后是万千叛军,身前,则是一个年轻而坚毅、持剑面向他的自己。

    他记得他是微笑的,那双眼眸好似在说,不用再担心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接下来便是要平定安稳,强国富民。

    可如今,自己做到了吗?

    “只是,为何又要给朕出这样一道难题呢?”

    抬头,他看向玉峦殿那古朴厚重的大门,他踱步上去,吩咐两名太监将大门打开。风雪倏尔涌进,吹拂起黄袍衣摆。

    寒光落在皇帝悲哀的面容之上,这一刻,他开始走向苍老。

    ——

    一片雪花打着转儿从窄窗里飘进,落于一道伤痕累累的手掌心中。

    林清感受到这一抹冰凉,在月光下,他露出孩童一般天真的笑容。月光揉碎在他的眼里,尽管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可他那双清明双眸依旧如那遗世谪仙一般,不惹尘埃。

    三天了,三天没有动刑,他可以勉强支撑起身子,靠墙而坐了。在他凭借自己力量坐起来的时候,他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欢欣。因为他再次熬过了一场酷刑,尽管他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双脚,在寒冷中身体各处俱都僵硬,但那一抹昳丽微笑,证明他还活在这世上。

    往日里他可以利用孱弱从场上离席,可他最不喜人照拂他这病体。可就是这具病体,在一道又一道的折磨下坚持了下来,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还可以走好长、好长的一段路。

    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弃。

    雪花在他掌心很快地消融了,汇聚成一小滴雪水,好似一滴眼泪。林清将其送近唇边,伸出舌尖,轻轻缀尝。

    并不是苦涩的,甚至有一股清甜。

    于是他再次笑了。

    好像被这微笑感染,郦径遥从黑暗中现身。

    “我家小儿应该很开心。”他自顾自地说,“我家小儿最喜欢下雪,可他娘不喜欢,他娘是东州出身,那里的雪,太大了。”

    林清幽幽转身,迎向郦径遥痴呆的目光。雪好似下在他的眼眸里,一闪一闪的。

    林清想要说话,可他的咽喉肿痛,将将一张嘴,血腥气就一股脑儿地上涌。所以他沉默了,只是露出纯善的微笑,望向眼前昔日仇敌。

    四目相对,只剩下苦笑。

    郦径遥靠着木栅栏滑落,坐倒在地,蜷缩起双腿。

    “你以为我疯了,是吗?”郦径遥自顾自地说,“有时大抵是疯的,有时又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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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的,就像现在,下雪了,想起了我的夫人,我家小儿,我想我是清醒的。”

    他又看向林清,见林清专注地凝视他,便猜想到他是不能说话了。

    “没割你舌头罢 ?”郦径遥知道,诏狱里是有断舌之刑,再看到林清唇角有干涸的血渍。他到底是不希望这往日里能说会道之人变成一个哑巴的。

    却见林清含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看向他的双脚。

    “挑你脚筋啦?”郦径遥问。

    林清轻挑眉梢,好似再说,是啊,没办法,你瞧那脚,已经没用处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行走了。

    郦径遥看向林清,只见这人依旧是微笑着的,不知为何,他却哽咽了。

    “我以前有多恨你,可现在……可现在……”郦径遥背过身去,身躯颤抖,泪流不停。

    “唉,你说,你怎么就入了仕呢?好好地找个僻静地方过上一辈子,哪里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你糊涂啊……你糊涂……野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林清却摇头,伸出指尖,他的手指是血肉模糊的,在冬日结了薄薄的一层痂,轻触于地,便留下些许鲜红痕迹。

    如此钻心的痛,他却感受不到了。

    郦径遥只见他在地上书写,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三字。

    不,后,悔。

    郦径遥瞪大眼睛,落在一道难以置信的苦笑中。

    “即使这个境地,也不后悔?”

    林清目光灼灼,坚定摇头。

    郦径遥颤抖胡须,泪目道:“我虽从未见过林可言,可林可言有你这样的儿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林清淡淡微笑,不说话,他想起萧慎从萧葵那里问出的话,昔日里父亲有两位好友,三人从来共行。这段佳话他也曾听说过,有三位年纪相仿的青年,结为至交,犹如那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如今,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人了。

    林清看向倒落在草堆里的瓷瓶。

    无憾了吗?

    可他不还活在这世间吗?

    他言之凿凿林可言的确谋了反,所以他才能心安得地苟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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