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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将将才从王父责打惠王的事中缓过神,没想到又不知怎么引出了松子酒的缘故来。
那些从前的宫闱秘事,旁人从不敢问,谢玄从也不曾提起。
云姜却十分好奇,这便接着话茬问,“什么盼头?娘娘可愿意与我们姊妹多几句?”
西太后温柔嗔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了,哪儿有什么好的。”
宜公主也缠着问,“娘娘嘛!”
西太后若不想,就不会命人搬出松子酒来了。因而必定要,要起与谢玄的陈年往事,还一定要给她听。
阿磐知道。
她一向话少,不喜欢热闹。她们要,就由着她们。
她与赵媪一同哄着谢砚,不问话,也不掺和。
宛娘适时屏退了舞姬和侍立两旁的宫人婢子,殿内清净下来,也不过她们宾主七八人罢了。
西太后微微点头,竟有些怅怅的。
好一会儿才轻拢鬓发,缓缓道,“罢了,左右也无事。酿了这么多年的松子酒,也不为非要谁来饮,不过是念着往日那一把松子,好打发这么多年的寂寥罢了。”
也不知为什么,阿磐忽而就想到了一句话,“我用那一年,过完了一辈子。”
西太后也与萧延年一样吗?
一把松子,就叫她撑到现在。
若如此,又何尝不是个可怜的人。
坐下诸人神色有异,唯宜公主年少不知愁滋味,追着西太后问道,“娘娘,那是什么样的松子呢?”
西太后笑叹一声,“吾与他是青梅竹马,年纪时,总在一起。有一回秋狩,我们骑马走丢了,找不着路,吾饿坏了,偎着他哭,他为吾剥了一把松子......”
“那夜的月色真好啊,我们就坐在松树下,月色透过松针打下来,吾记得他的肩头有一片温柔的月色。松子的味道吾早就不记得了,然他身上的雪松味,吾记到了现在。”
“后来阴差阳错的,吾进了宫,他再不肯娶,便也孤身一冉现在。每每在宫墙之中酿起松子酒来,吾也就想起了那个九月的秋狩,想起了那片松下的月光。”
众人一片唏嘘,南平公主道,“没想到,娘娘从前与王父竟有过这样的情分。”
宜公主也附和着,“娘娘多吧,宜儿很喜欢听。”
西太后眸中泪光晶莹,“幼时的情分,你们若没有青梅竹马,大抵是不会懂的。”
是啊,若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后来者又怎么比得上呢?
那一把月下松间的松子,必定狠狠地打动了一个少女的心。
阿磐早该知道谢玄这样的人物断然少不了风流韵事,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多啊。
进城那日,大梁的姑娘掷果盈车,早该是一个预兆了。
心中怅怅的,垂眸望谢砚,却心绪杂乱,神思空空,那神思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西太后完心中憾事,那雍容华贵的脸庞难得开始红润了起来,这便盈盈朝着众人招呼道,“来,都尝尝怎么样?”
众人应声,各自端起角觞酌。
这松子酒色泽微黄,入口醇厚,回味起来,是一股淡淡的松香。
的确好喝,因而饮者暂不绝口。
云姜温婉道,“娘娘手巧,可亲自酿酒也实在辛苦。妾能饮娘娘的酒,是修来的福气,只是难免心疼娘娘。”
西太后笑,“哪有什么辛苦,吾独坐宫中,十分寂寥,就盼着你们常常进宫,多与吾话,解解闷,那才好啊!你们来,吾心里多高兴啊!”
是,环顾众人,全都欢欢喜喜的,也唯有她与赵媪似格格不入。
西太后含笑望过来,“阿磐,这松子酒可好喝?”
阿磐盈盈点头,“娘娘亲自酿的,好喝。”
西太后宽慰点头,又问,“凤玄可为你剥过松子啊?”
阿磐浅笑摇头,“不曾,但娘娘过的月光,妾是见过的。”
西太后一顿,那洁白无一丝瑕疵的手捏着满手的玉指环。
宜公主奇道,“哇!磐姐姐也见过吗?”
阿磐垂眸望着谢砚笑,“夫君曾背着妾在赵国的雪山里走,一走就是快一月。妾仰头能看见夫君大氅上的月光,低头能看见他髻间的华发。”
云姜低声轻斥,“妹!娘娘面前不得失礼!”
礼,什么是礼呢?
阿磐抱起谢砚来,七个月的谢砚已经能扶着食案站一会儿了,“但妾与娘娘不一样,妾不念从前,只看脚下,也只看将来。”
云姜凝着眉头又拦,“妹!”
多年前的旧事还一人念着,又有什么用呢?
西太后幽幽一叹,默了许久才道,“罢了,不扫心话了。东壁大婚,到底是魏国的大喜事,吾也要好好为你们尽一份心才是。吾一时感怀,多了几句,你啊,不要往心里去。”
宛娘忙道,“娘娘为王父和夫人置办了许多贺礼,连夫人大婚的吉服也就要完工了。”
管她真心实意,还是一时感怀,在这王宫之中,实在也不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阿磐抱着谢砚谢过了西宫太后,总算把这松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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