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宋晚宁从谢临渊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屏气凝神等待下文。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你死,死了有什么意思?人死之后,缺点也会变成优点,而后成为抹不去的白月光。将一个人珍视的东西毁掉,再让他一无所有、痛苦地活着才是折磨。”谢无恙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游移,最后落在谢临渊脸上,“在这一点上,我和你倒有相似之处。”
“你放心,你会一无所有、痛苦地死去。”
他不接谢临渊的话茬,继续对着宋晚宁道:“那个时候乔鱼儿好不容易入府做了侧妃,而你却有了身孕,我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这个孩子和他重归于好。母后说找个机会打掉这个孩子,我却觉得留着它更有意思。你看,我只需要稍稍推一把,你们之间的裂隙就会越来越大......”
“你还敢提那个孩子!”谢临渊突然暴起,双眼通红,伸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顷刻间,谢无恙的脸胀得发紫,发不出一点声音,却仍在笑着。
宋晚宁扯了扯谢临渊的袖子,抱住他的胳膊:“他在故意激怒你,别着了他的道。”
看着她的脸,他才渐渐冷静下来,松开手退了两步。
谢无恙仰着头喘着粗气,眼神依旧挑衅。
“你们知道我不愿告诉他有身孕这件事,便将计就计,设计了一出我失贞的戏码,就是为了让他觉得我肚子里的并非是他的孩子。却发现哪怕这样他都没有强迫我打掉这个孩子,于是只能主动对我的孩子下手,否则等孩子再大点便瞒不住月份了,后来便有了法师驱邪和宝华殿失火的事。”宋晚宁面无表情说出了当时的推论。
时过境迁,现在回忆起那些事竟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除了一点点酸涩以外,更多的是唏嘘。
一个不肯说,一个不肯信,像是个怪圈,来来回回折磨了他们许多年。
好在如今都已云开月明。
她回头看向谢临渊,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二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都读懂了彼此的遗憾与心疼。
然后十指紧扣。
谢无恙看着他们深情的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你活着的时候,他在两个女人间摇摆不定,你死了,他却开始爱你。你不觉得好笑,还能与他重归于好...不不,或许你一开始便没有打算真的离开他,假死再回来不过是你拿捏他的手段罢了。宋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宋晚宁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冷冷道:“说这么多,不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要挑拨离间吗?只可惜,挑错了地方。”
他说得不对,谢临渊不是在她“死”后才开始爱她的,而她的假死也不是欲擒故纵。
但她懒得去反驳,没意义,也没必要。
“是吗?不过无所谓。”谢无恙重新闭上双眼,状态恢复平静,“得不到的和永远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便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这是男人的劣根性,谁也不例外,我且看着你的自信能维持到几时。”
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弄清楚了,和他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宋晚宁扭头对谢临渊说道:“我们走吧。”
“好。”他点头,温声应了。
二人跨出牢房门的时候,谢临渊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回头,就这么面朝前方开口道:“明日午时便是你的死期,你那位母后会亲自监刑。”
说罢,拉着她一步步走出这个肮脏之地。
宋晚宁恍惚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像哭又像笑,随着脚步远离,渐渐听不见了。
重新回到光亮中,那种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像是重获了新生。
太阳高悬在头顶,明显已是正午。
宫人们抬着步撵候在宗人府大门前,宋晚宁看了一眼,撒娇似地晃了晃谢临渊的手:“走回去好不好?”
她知道,最多一起用个午膳便又要分离。他有堆积如山的政务要处理,而她也得回府上了。
嘴上虽不说,但她也是思念他的。
尤其在见过谢无恙,弄清楚一切之后,格外想和他说说话。
谢临渊从随行宫女那儿拿了一把伞,撑开替她遮阳,又向旁边众人递了个眼神,示意不要跟太近。
二人并肩而行,沿着高高的宫墙往前走。
此处虽属前朝,算不得隐蔽,但适逢午间没什么人来往,倒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从而弹劾她太过娇纵不合礼数。
娇纵。
这个词在宋晚宁脑海中闪过去的一刹那,她突然笑出了声。
以前从未想过,这个词还能用在自己身上。学着做了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大人,只有在他面前才能重新做回随心所欲的小孩。
因为被爱着,所以有恃无恐。
“想什么这么出神?”谢临渊发觉了她的动静,主动开口问道。
宋晚宁回过神,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回响起谢无恙的话——“你又有什么独特之处,保证他能始终如一呢?”
方才溢出的幸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怅然。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在想,如果当初不是我嫁给你,而是别的人,你是不是一样也会对她们这么好?”
谢临渊站住了,单手扳过她的肩膀,逼她与自己对视。
“宋晚宁,你看着我。”他喊了她的全名,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神情,“这个世间没有如果,就算有,也该是我担心。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刺杀中;如果你不曾嫁给我,我也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