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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皇后的那句话来。
彼时,他入主东宫,鲜少再去中宫用膳,明明同在皇宫,却突然变得比从前的邺京和天涯海角还远。
瞿皇后看着他,眼底有痛心,说:“太子自有规仪,可在家里家外,总是不同的。”
他本就是不会甜言蜜语哄人的性子,明知瞿皇后伤心,可沉默许久,也只说了句“儿臣知错”,瞿皇后也知他的性子,叹息一声,不再强求,哪怕后来仍然常常抱怨。
若是裴溪亭呢,宗随泱想,裴溪亭也知他的性子,可小狐狸坦率执拗,想要什么便去追求索求,心里在委屈什么纳闷什么,哪怕当下不说,可总归憋藏不住多久,最终仍然要逼出一个答案来。
逼问答案的过程也是逼他坦诚心扉的过程。
这是来克他的,是来制他的,可也是天生来与他嵌合的,宗随泱看着裴溪亭,突然笑了笑。
裴溪亭正在闷头洗牌,没有察觉,宗鹭却看见了,小孩儿虽然被五叔的笑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但也欣慰不已,这样的心情约莫好比父母终于见自家儿女有了知心人。
小皇孙心情甚好,在和五叔一伙时就全力打击裴文书,在和裴文书一伙时就和五叔暗度陈仓,最终坑得裴文书率先输光砝码,抱头痛哭。
“你们叔侄,你们蛇鼠一窝!”裴溪亭愤愤不平,用眼神剐着小的,捅着大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但裴文书输了是铁一般的事实。”宗随泱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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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80-90(第6/27页)
地说,“赌局是你提出来的,可莫要率先扯了旗帜,出门在外,信誉很重要。”
“……”裴溪亭深吸一口气,无所畏惧地挺胸抬头,“来吧,让暴风雨淹没我吧!我是钢铁铸成的勇士,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你们击碎了我的身躯,但永远无法打压我的灵魂!”
宗随泱鼓掌,说:“裴文书好胆量,好魄力。”
宗鹭叹气,说:“我佩服裴文书的为人,实在不忍惩罚裴文书。”
裴溪亭闻言露出欣慰感激的表情来,殊不知小皇孙“老谋深算”:此时惩罚裴文书,哪怕五叔乐见其成,可一定会被裴文书记恨——来内侍曾感慨“枕边风”是天底下的狂风之一,外人难以察觉,因此最难以抵挡——因此,万一五叔后来又被枕边风吹动,反过来替裴文书报复他,那就不好了。
裴溪亭慈祥地摸了摸小皇孙的脑袋,偏头看向宗随泱,那意思很明显:跟你侄儿学学。
但显然太子殿下自有盘算,刚正不阿,见状用手中的牌点了点自己的唇,说:“过来。”
裴溪亭瞬间改变评价,原来太子殿下才是最好最善良的人,不仅不惩罚他,还给予他奖励。
小狐狸晃着尾巴扑进宗随泱怀里,捧住大善人的脸一亲芳泽。
“啵!”
好响的一声,宗鹭忍不住摸了摸耳朵,默默地下车去了。
第83章 好了 “陪我。”
回到邺京那日是个阴天, 寒风瑟瑟。
马车在裴府侧门停下,裴溪亭裹着披风下车,一个便装近卫随同他进入裴府。
宗随泱推开车门, 从缝隙中看了眼裴溪亭的背影,等门关上,才慢慢关上车窗。
俞梢云驾车, 继续往东宫去。
裴府里挂着红绸, 裴锦堂秋试中榜, 成了举人, 但裴彦和汪氏不愿他此时去外乡小县做官, 让他继续准备春闱。裴锦堂没说什么,好似答应了,但裴溪亭知道他自有打算。
裴溪亭去了素影斋, 门前绽放着几盆白山茶,他停步, 见步素影穿着轻薄的白裙翩跹而舞, 翾风回雪, 如痴如醉。
波上灵妃,仙人一舞, 裴溪亭轻轻鼓掌,迈步进了院子。近卫留在院子前站定。
步素影挽起袖子,快步上来迎他,裴溪亭握住那手,接过嬷嬷递来的披风, 替她穿上,说:“别受凉了。”
“平日里冷,一跳舞, 浑身就暖和了。”步素影挽着裴溪亭往屋里去,路上问,“怎么回来前也没说一声?”
裴溪亭说:“怕您来接我,天冷,少折腾了。”
“你啊。”步素影叹气,试了试茶炉的温度,给裴溪亭倒了一杯,“元方那孩子今日怎么不在你身边?”
“他回家了,暂且不在。”裴溪亭说,“石榴姐姐怎么不在?”
“她今日身子不爽,我叫她在屋里躺着,别出来吹风。”步素影说着,在裴溪亭身旁坐了,眼神落在他被锦绣绸布包裹的脖颈,顿了顿。
裴溪亭似有所察,看过去,没有选择隐瞒,对她说:“我和人好了。”
步素影笑着说:“是哪家姑娘?”
裴溪亭说:“不是姑娘。”
步素影愣了愣,说:“将来的路可不好走。”
“我什么都不怕。”裴溪亭说,“若您不觉得我荒谬——”
“我不觉得。”步素影打断他,语气温柔,“知心人难求,遇到了是万幸,只要你说是知心人,便是谁都好。”
裴溪亭怔愣片刻,笑着点头。
步素影说:“今日留在院子里用膳吧,我用小厨房给你做点暖和的,吃了再回去。”
“好。”裴溪亭起身脱了披风,“我给您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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