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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内,气氛阴沉而压抑,楚樾高坐于龙椅之上,睥睨着洛风,眸中满是寒霜。
楚樾审视说道“克己守礼?”
洛风看着他正色说道“是!”
楚樾唇角勾起,侧眸看向印礼,印礼连忙躬身上前。
楚樾在他耳边耳语两句,印礼脸色瞬间泛白,他蹙起眉,看了看洛风,迟疑了片刻,拱手说道“遵旨。”
不一会儿印礼便端着一杯酒走上了大殿,他微微侧眸,与洛风擦身而过。
印礼将酒端到了楚樾面前,轻声说道“陛下,准备好了。”
楚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打开盖子,往酒里滴了一滴药水。
他轻轻晃了晃酒杯,之后将酒杯放回托盘之上,印礼端着酒走到洛风身前。
楚樾看着洛风幽幽说道“朕且给你一次机会,你既言只要能在瑶儿身边,做什么都行,那便喝了这杯酒。
喝下这杯酒,从此,你便与印礼无异,如此朕方能安心的让你留在瑶儿身旁。”
楚清瑶心急如焚,裙摆被风扯得烈烈作响。她发丝凌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衫,她一路踉跄着狂奔至殿门口,在听到楚樾话语的瞬间,声嘶力竭地高喊“不要!”
同一刹那,洛风听完楚樾的话,神色未有半分惊惶。他目光沉静,仿若眼前不是鸩酒,只是寻常茶水。
他没有丝毫停顿,右臂如苍松般稳稳抬起,修长手指紧紧捏住酒杯,动作流畅地将杯盏送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上下滚动,酒水涓滴未洒,一饮而尽后,他神色自若,平静地放下酒杯,转头看向楚清瑶。
“洛风,洛风!”楚清瑶略显狼狈的跑到他身边,浑身颤抖的抓着他的手臂,“吐出来,快吐,快!”
洛风唇角噙着几分浅笑,拿出帕子轻轻给她擦着汗,轻声说道“无碍。”
她一把抓住洛风的手,不住的摇头,眼泪充满眼眶,却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她颤声说道“快...快吐,还来得及...”
楚清瑶心中满是慌乱,她眼眶通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再起身,额头上已是青红一片。
楚樾蹙起眉头,猛的站起身。
楚清瑶颤声说道“父皇,还请父皇赐解药,求父皇赐解药。”
她的呼吸都在颤抖,几缕碎发飘在额前,脸色泛白,唇瓣干裂,泛着几几道血痕“求...父皇赐解药。”
楚樾看着她,声音中满是威严“你肯不肯放弃召他为驸马?”
楚清瑶摇头说道“不放弃!”
楚樾皱眉满是严厉“快起来!”
“主子”,洛风心中泛起波澜,他上前扶起楚清瑶。
楚清瑶眼眶通红,满眸悲伤,却依然坚定的看着楚樾说道“求...父皇赐解药!”
楚樾寒声说道“朕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放弃召他为驸马?”
楚清瑶再次摇头说道“绝不放弃!”
楚樾看着楚清瑶,声音中满是寒凉“那...便没有解药!”
楚清瑶的眼泪强忍在眼眶中,眼尾通红,她猛的拔出匕首,骨节泛白...
楚樾心头一惊,皱眉喊道“你要作甚,快放下!”
印礼吓得往后一躲,急的团团转“殿下呀,殿下莫急,快些放下匕首。”
楚清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楚樾一字一句说道“求...父皇赐解药!”
楚樾眼中泛起怒火,指着楚清瑶说道“朕命令你把匕首放下!”
楚清瑶的匕首寒光一闪,直逼自己的脖颈。就在刀刃即将划破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洛风猛地出手,五指如钢钳般死死扣住利刃。
刹那间,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涌出,在匕首锋利的刃身上蜿蜒而下。
楚清瑶心头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陡然睁大,满眼惊愕的看着洛风,泪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印礼吓的捂着眼睛不敢看,楚樾已经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
洛风看着楚清瑶,那目光恰似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缱绻的温柔满溢在眸光之中。
他浅浅笑着,微微抬起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理顺她额前那几缕垂下的碎发。
紧接着,他声音轻缓,带着无尽的缱绻与坚定说道“属下送于主子的匕首,怎能伤了主子...”
楚清瑶看着洛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洛风轻轻擦着她的泪水,缓声说道“主子莫急,陛下给属下喝的...只是寻常的酒。”
楚樾看着洛风,目光幽幽,听罢他侧眸看向印礼,印礼瞬间慌乱,连忙摆了摆手。
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刃上还带着鲜红,楚清瑶连忙拿出帕子包在洛风的手掌上,面色苍白,双手颤抖。
她低着头,身形微微颤抖,极尽克制,可声音中,却满是慌掩饰不住的慌乱与自责“你...你没事吧?疼不疼?为何...为何要用手接利刃?为何...为何要受伤?为何...”
此刻楚清瑶的哭腔愈发浓重,洛风眸中已满是心疼,楚清瑶还未说完,他便单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楚清瑶,轻声安慰道“没事,不疼,往后无论发生何事,主子都切莫要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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