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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灭回到了上日城外，占领了蛊族长身体的允已经保持跪着的姿势两天了。
    他眼神痴迷地盯着棺材里面的睡颜。
    脑海里全是她和他的回忆，仿佛后面的一切的悲剧没有发生，他们三个还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下了正，也生下了灭，他们一起好好的生活着。
    灭站在他后面的时候，允的美梦出现了干扰，他才缓缓从虚幻中醒来，意味不明看着他和小薇的崽，一时为以前自己做过的事情懊悔。
    “我，是来烧了她。”灭看着夜幕下泛着淡淡光芒的尸体说。
    “不！”允非常激动，跪坐在地，伸出了手臂挡着，他不允许，谁都不可以动小薇，谁都不可以。
    “这是她的想法。”
    灭也不愿意把自己母亲的尸体烧掉，可是与她谈过后，知道她的灵魂因为身体被刺扣下没有烧掉而在受苦。
    他挣扎，最后释怀，灵魂受苦可能比肉体更痛苦，他应该让她解放。
    灭悲伤地看着玉棺材里面的面容，心被割开一样的疼。
    一声很轻的叹息，让拦着的允整个人定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向着虚空，小心翼翼问：“小…小薇，是你吗？”
    “缘起，缘灭，缘终尽。”叹息声后缓缓开口。
    “小薇！”
    “阿母！”
    允和灭同时呼唤。
    “我在无数的岁月前就已经死亡，是刺的欲望偷偷把我的尸体封印还藏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她…”允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
    “刺是一个狠毒的，是她害死了我阿母，是她在我身上留下来能控制我让我发狂的东西，是她…”灭想起来痛苦的回忆，红眸越红。
    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摸着灭的头，微风一样轻柔，灭渗血的红眸才缓缓平静，他喉咙哽咽着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发出很细很细的呜呜声。
    他渴望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叹息又是长长一声。
    “是我开了头…”小薇似乎在后悔着什么。
    “刺她…刺她是你唯一剩下的族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有什么理由害你？”允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从神山救回来唯一活下来的小雌性，会害死了她。
    “苟为什么要杀灭？”残魂问。
    允瞳孔巨震：“他要…”
    “是我带来了独占的思想，是刺利用了…唉…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以为我把那些思想只是分享，却不适合…不适合…”残魂似乎更自责了。
    “所以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无数岁月里，我的灵魂在狱火里面每日每夜焚烧。”
    “阿母！”
    “灭，春发芽，冬凋谢，这是自然法则，我已经死亡了，你替我谢谢你的雌性，是她找到了我的尸体，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不，不要，你不要离开我，我才刚刚再见到你…”
    他从那个地方爬出来，与一个黑暗共生，一会清醒一会沉睡，就是刺说能让小薇复活，这是支持他做任何事情的动力，现在见面即又死别，允接受不了。
    “放心，我会把你一起带走。”残魂嘴角轻轻笑了一下，她手里的另一个灵魂也颤了一下，似乎在抗拒。
    “好！”允这一会冷静下来，“把我带走吧。”
    灭脸色死灰，死死咬着牙，愣是不再开口了。
    “灭，我能再一次看到你，看到我的崽好好长大，长的这么好，我很高兴，你记得你答应我的，把我的尸体烧了，我就能解脱，我就能不用再受苦，对了，你回去告诉你的雌性，水月盘的那些银水可以让圣火净化，里面有我送给她的礼物。”
    “阿母…”
    残魂动了一下手指，允的灵魂从蛊族长的身体抽出，兽人软软掉在泥地上。
    “阿母…你们…”灭死死攥着手里的肉，心里撕开了一个口子，很疼，他很想哭。
    “点火吧…让我们解脱吧！”残魂声音幽幽。
    时间就这样静止一样，不管灭再说什么，残魂消失了一样，再无没声息。
    灭呆站了一夜，在第三天黎明来临前，一道金光从蓝灰的天边升起。
    这一日，大角在上日城里看到不远的森林升起一股股浓烟，浓烟似乎幻化成一只金色的凤凰，长戾一声直冲天际。
    “主人…”
    大角痛哭地跪在地上，老泪横流，少年时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似乎又看到了美丽的少女指着天空惆怅地问他：你看过金色的大鸟吗？
    大角嘴唇动了，无声回答：主人，我看见了，看到了你说的金色的大鸟了，和你说的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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