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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智半推半就地尝了一块,当真是称得上汴京一绝,元智甜滋滋地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塞了一块在袖里。
“小师父,盛姐姐只是性子直,是无心之举,小师父莫要介意了。”付清秋道,“盛姐姐也是为了我才想借一间堂客的。”
元智拿糕点的手一顿,他算是明白了何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这百花糕,就是心里有天大的气,都得消一半。
绿柳从外头来回话,“是迎我们进寺的另一个小师父并一个郎君来了。”
“完了完了。”元智登时弹坐起身,掸开衣上碎屑。
“小娘子,先前的话是我说的不对,千万千万别和师兄说我方才哭了。”元智央求道。
付清秋颔首,问:“想必来的那位郎君便是腾出堂客的人了,云露再取一碟点心来。”
元智瞬时正经,点头称是。
半山腰的秋风清爽,这间客堂临近枫林,总有翩翩落叶,山色枯寂,枫叶多情处处留恋。
绿柳引元圣和那郎君进来,付清秋垂首候在亭下,云露已备好糕点。
第22章 那十二年她不要了
付清秋睫羽轻颤, 缓缓抬眸,却见那人迎秋风而来,似曾相识。
“在下王恒。”
他低眉躬身, 付清秋还礼, 这是她在山中匆匆见过一眼的人。
但她总觉她应该在更早之前见过他。
“多谢郎君腾出客堂, 来时匆匆,未备谢礼实在抱歉。”付清秋悄然望向百花糕。
王恒乃王国公嫡长子,王国公夫人陈芸所出, 陈芸子嗣稀薄,膝下只王恒一子, 其余皆是妾室所出。
如此, 王恒深得国公重视,虽年青却在汴京是个不可多得的贵公子。
思及此,付清秋倒觉得这也寻常了, 毕竟这位贵公子,素来温厚有礼, 待人接物更是文雅。
王恒早已认出眼前人是付清秋,三月十五初见,春风满园, 海棠盛开, 只消一眼便记下了她。
只是如今再见,总觉她不同于初见。
付清秋命云露将百花糕送至元圣元智的寮房,王恒并未多留, 随元圣元智一道离开。
夜间元智被元圣拉到大殿数落,说他如何如何的不尽心,一心只想贪玩,空绝方丈见此, 笑看二人不多言其事。
次日一早,国公夫人已备下宴席,青山寺的后山有一处空地,四周枫林环绕,是绝佳的赏景之地,又因处在半山腰,可观群山。
付清岁知付清秋心病犹在,况又在山寺之中,只随她的心意去。
再不济还有国公夫人总归是安心的。
宴席之上,姑娘郎君分坐,直到开席之时,付清秋才知尹惜和贺清竟也在此。
盛婼挨着付清秋同坐,浅浅吃了盏茶,见身旁的人心不在焉,便问:“付二,你在瞧什么。”
付清秋收回视线,呷了口茶,道:“没什么。”
今日长空万里,天轻云淡,颤颤枫叶耸立枝头,风一吹,哗哗落下。
此情此景,她恍惚想起杏院里逐渐败落的青梅树,也不知明年能否生出新叶。
“付二,你的心变重了。”
盛婼眉间一凝,“从前你不这样的,就算不喜欢出席宴会,也断不会如此,你有事瞒着我。”
付清秋眉尾轻扬,眉心微蹙,“我哪儿不一样了?盛姐姐,是你太久没见我了,我的事儿,可只有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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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青梅叹》 20-30(第6/27页)
保神观里究竟发生了,让付清秋性情大转,实在惊奇。盛婼知她不愿说,也不好强她。
不远处尹惜朝付清秋看去,吕汀英顺着尹惜的视线望去,只见两位灵秀的小娘子,不过及笄之年,煞是端庄清丽。
“怎么看起别人来了?你认得?”吕汀英疑道。
尹惜微微颔首,命冬月将茶换成了玉液酒,吕汀英忙拂开茶盏,愁道:“你待会醉了,难不成要在这里闹起来?想来贺大人也太纵着你了。”
“他欠我的。”尹惜不以为意,与吕汀英周旋片刻,还是将酒饮下。
吕汀英嗔道:“贺大人这样好的郎君,还欠你,我瞧着你欠他还差不多,别太得寸进尺了。”
“阿英,我有些话想同那位小娘子说,你等我会。”尹惜眉尾轻挑,面若桃花。
吕汀英知她是有了醉意,哪肯让她去,拉着尹惜的手,尹惜力大,犹如脱缰野马,此刻吕汀英才知方才那盏茶,早被换成了玉液酒。
尹惜已作人妇,况且嫁的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纵使在席上闹了笑话也没什么。
可她如今还未嫁人,原先定亲的张家因获罪,只得退婚,到如今她还未有婚配。
吕汀英不敢起身去扯尹惜,只忧心地看她往那处去。
王夫人见有人在席间穿行,一眼望见尹惜晃悠的身形,王夫人拧眉,众多贵妇娘子循声望去,纷纷敛目低笑。
付清秋看尹惜朝她来,心下纳闷,只是一瞧便知尹惜醉了,这在席上耍酒疯,付清秋是头一回见。
恰此时,风清云散,枫林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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