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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擦干泪水，若无其事地从姜云扶和若笙面前走过。
    “赶路。”
    若笙担心道：“她很难过，应该停下来休息。”
    姜云扶点头，两人追上去，周围的景色在一瞬间发生变化。
    寂静的村庄消失不见，她们置身于一片茂密的林子里，东边有一条奔腾的河流。
    “我们刚才不是在村子里吗？”若笙确定姜云扶和符映秋都还在自己身边。
    符映秋意识到事情不对，从崇乡城到都城的路她走过十多次，从未见过那个村子。
    是跟着狼妖一路追到了村子里。
    也许那是一条专门给狼妖开的路，而她们是误入村子的人。
    “是村子消失了，还是我们被转移走了？”姜云扶问道，“九星捉妖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是村子消失了，捉妖师不会有如此本领，根据刚才的情况我可以断定那个村子是一只大妖的地盘。”符映秋恢复了常态。
    “妖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不被外人侵犯，便会设下结界，只有她和她认可的人或妖才能找到准确的路进入，其她人只能看见她设下的障眼法，走到别的路上去。”
    “我们是跟着狼妖找到了进入村子的路，因为我们是外人，所以就被送出来了。”若笙说道。
    她认同符映秋的推测，妖族的地盘都会设下结界以防有人类闯入，比如她家，外人看见的是一片桃林，通过桃林会去往断山，而她们看见的就是入族的山洞。
    “秦婆婆是捉妖天师，却在妖族的地盘，符映秋，也许你的秦婆婆和妖也是朋友。”姜云扶说出自己的推测。
    “不可能！妖族生性冷血，嗜血好战，秦婆婆一辈子降妖除魔，绝不会和妖族为伴，说不定她是被大妖威胁了。”
    符映秋不会因为遇见一只貌似有人性的狼妖就对妖族改观，她必定会除尽天下妖族，还人间安宁。
    若笙反驳道：“妖族不是生性冷血，你为何一定要以偏概全，狼妖的朋友被杀了也没有要杀尽天下人啊。”
    而且若笙遇见的捉妖师只有符映秋最恨妖族，不论好坏都要除妖。
    别的捉妖师为何就能接受好妖的存在，不伤害好妖呢？
    “我亲眼看见姥姥和娘亲血淋淋地被蟒妖叼在口中，我遇见的每一只妖都作恶多端伤天害理，陆岚一家被一只豹妖灭门，尚在襁褓的婴儿都未放过，你说的好妖只怕是骗人的吧。”
    符映秋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五年间她所杀的每一只妖都不无辜。
    她曾经和姥姥娘亲一样相信过有好妖，五年前姥姥她们一起去妖族议事，便是为了讨论人妖和平相处，可是结果呢！
    十个捉妖天师，只回来了三个，姥姥她们就是轻信了妖族的花言巧语，失去了防备心才死于蛇口。
    “才不是！”若笙记事以来，大部分妖族都东躲西藏，为了过自己的安稳日子都会远远地避开人类。
    有个别恶妖喜欢杀人，以吞食人类精气来提升修为，但那不能代表所有妖族。
    若笙不会因为有个别人使用御妖令虏役妖族，就认为人类都是坏人。
    为什么符映秋就不能如此？
    两人越吵越凶，隐隐有要动手的预兆。
    姜云扶没插手，看着两人争吵。
    两个人给的信息都不全，妖族和人族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五年前在妖族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前没人知道。
    符映秋对妖族的恨来自亲人的死，来自她除妖的十多年间遇见的都是恶妖，她的认知告诉她没有好妖。
    若笙见过容忍好妖存在的袁天，见过痛恨所有妖的符映秋，说到底她对袁天和符映秋其实都不了解，捉妖师对妖族的态度不能仅凭两个人下结论。
    她想起这个世界原有的结局，人妖实现和平共处，可世界线里没有解决御妖令的问题，妖族怎么会答应和平共处，是被打压到必须答应吗？
    就在符映秋和若笙准备动手，姜云扶在思考的时候，斩风忽地炸毛。
    “太吵了，这么晚该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大吼大叫。”
    林子里传来抱怨的声音，符映秋的斩妖剑疯狂颤动，出鞘后在林子里乱飞，似乎找不准妖在哪。
    或者说，妖无处不在。
    “什么妖？”姜云扶问若笙。
    若笙还在生气，不愿说话。
    符映秋召回斩妖剑哼了一声，“爱说不说，我自会斩妖。”
    她还未找准妖的位置，林子里的妖又说话了。
    “嘘，睡觉。”
    空灵的声音穿透大脑，符映秋和若笙同时闭上眼睛倒在地上，像是陷入了梦乡。
    一个女人从林子里飞出来，她飘到姜云扶身边好奇道：“你为何不睡？”
    “你是黄粱。”姜云扶肯定道。
    原世界线里主角团在前往都城的路上遇见了大妖黄粱。
    黄粱一梦，忆往昔，观未来，引执念。
    黄粱能够制造出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幻境，她可以看到人们记忆里深藏的过去，从而发现人们的执念，造出人们最渴望的一切，把人们困在黄粱梦中。
    最终成为黄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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