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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循着声音转头往前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衙差公服的人,提着铜锣,站在了高台中央。
每个被捆在木桩上的人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肌肉鼓胀,满脸横肉的大汉。
衙差又敲了三下铜锣,待余声消散之后才开口。
他的声音洪亮,将每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只是断句的位置有些奇怪。
“制陶工坊,管事勾结,监守自盗,数额巨大,毫不悔改,试图抵赖,何县令,明察秋毫,三日内,侦破此案,将一干人等,抓捕归案,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每人鞭刑五十,连续三天,第一天,时~辰~到~!行~刑~!”
随着衙差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大汉们高高举起自己粗壮的胳膊,将手中的鞭子用力地抡了出去。
一时之间,鞭声,闷哼声,呜咽声,纷纷地响了起来。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犯人们的身上,破开皮肉,血腥味儿渐渐蔓延开来。
五十下鞭刑,很快就结束了。
衙差和行刑的大汉们全都撤了回去,只留下被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犯人们。
高台前,前排的围观群众也慢慢地开始躁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围观的人群从动嘴咒骂上升到了动手打砸。
一时之间,烂菜叶子,小石子,碎土块,以及各种叫不出名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被扔到了高台上。
高台上的犯人们,又多了一丝狼狈和难堪。
而围观的人群,彻底地陷入了诡异的兴奋之中。
他们看完了公开处刑,也不着急离开。
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交流着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各种小道消息。
“我跟你们说啊,我表舅家的大侄媳妇的娘家兄弟就在工坊里做工。他说啊,这几个管事一夜之间就将整个工坊给搬空了,卖了老多钱呢。”
“真的假的?我咋听说是他们得罪了人,人家报复陷害他们呢?”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可不敢乱说,这可是刚刚上任的何县令判的案子,咋可能会有错。”
“是啊是啊,他们这些人在镇子上本来就是一霸,谁敢去招惹他们。”
“哎哎哎,听说他们一顿饭就要吃十八个菜呢,鸡鸭猪羊鱼都有。还有还有,他们的大宅子,听说连墙上都贴了金子呢。”
“呸,吹牛!三棒子,你就知道满嘴胡咧咧,你知道金子长什么样么,你就吹。”
“我有啥不知道的,金子不就是金色的小豆子,还能长成啥样子。二癞子,你一个睁眼瞎,还好意思说我不懂,呸!”
“你们别吵了,听我说,听我说,有人看见后山有车辙印,顺着车辙印追了过去。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啊!”
“车辙印啊,在半路上,就这么,噗,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
“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啊,当年工坊在修建的时候,挖出了一条这么粗,对,就是这么粗的大蛇,他们趁着大蛇在冬眠,不能动弹,直接把蛇给弄死了。”
“老人说,那条大蛇啊,其实是山神,他们啊,这是得罪了山神,山神在惩罚他们。”
“哎哟,那个地方是不是离暮云岭挺近的?”
“对啊,对啊,听说车辙印离开的方向就是奔着暮云岭去的呢。不过,却在半路上突然消失了,诶,你们说,会不会是......”
......
空地上到处都是嗡嗡的议论声,就像是被惊扰而发狂的蜂群。
方家父子两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方原更是兴奋的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乱转,就为了多听一些八卦。
“嘿,兄弟,上面这么些人,都是犯了啥事了?这一个个血渍呼啦的,怪吓人的。”
这时,一个背着背篓,穿着一身补丁衣服的中年汉子,趁着人群松散,从最外面挤了进来。
只是,他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于是,中年汉子顺手拽住了他前面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打听了起来。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低头看着那只拽着他衣袖的手,粗糙干裂,指节粗大,满是老茧,指甲缝里还有黑泥,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嫌恶的表情。
只是,他很快就将这嫌恶的表情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年轻书生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悄悄地将袖口从汉子的手里扯了出来。
“这位老丈,他们是县衙定了罪的犯人,原是旁边镇子里的工坊管事们。
县令大人让他们在这里行刑示众,一是为了惩罚他们犯下的错误,二是为了警醒众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何县令新官上任,明察秋毫,雷厉风行,两日之内就将所有犯人抓捕归案,只用了三日便审结完毕。
成功震慑了罪犯,给朝廷追回了损失,还给百姓一片朗朗青天,堪为官员的表率啊。”
说完,年轻书生还面朝县衙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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