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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对方原的指责丝毫不在意。
他老神在在地甩了甩衣袖,将手给背在身后,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便决定了父子两人接下来的命运。
“方明与方原父子二人,违反工坊的安全守则,玩忽职守,给工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需按惩戒。
来人啊,将这父子俩人给拖下去,方明鞭四十,方原鞭二十,赶出工坊,永不录用。”
王管事的话音刚落,人群的后方便走出了四个穿着衙门公服的差役。
他们两人一组,架着方家父子的胳膊,将人给拖了出去。
方师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任由差役架着自己,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只是,偶尔有点点水滴,从他的下巴上滴落,斜斜地砸向地面,很快就没了踪影。
方原则是不停地扑腾,手脚乱舞,像是一只仰壳的王八。
差役一时不察,竟被挣得差点脱手。
方原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一直不停地大声喊冤。
王管事似乎觉得方原有些吵闹,黑了脸,不耐地挥了挥手,像是要轰走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似的。
差役见此,头皮一紧,将方原给死死地钳制住,捂住了嘴,加快了离去的速度。
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很快,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围观的人群同样跟在差役的后面,三三两两的离去。
王管事深深地吸了一口还带着一丝烟火味儿的冷冽空气,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
怎么说呢,就像是酒后微醺,让人有些着迷,有些陶醉,有些留恋,还有些许的回味无穷。
这感觉,可真是让人上瘾啊!
可是,只要他一想到,这件事情是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给弄出来的之后,不由得额角直跳。
王管事见人群散去,快步几步来到侄子的身后,抬脚便往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将他踹了一个踉跄。
接着,王管事拎起他的耳朵,咬牙切齿,“臭小子,跟我走!”
说完,他又转头瞅了侄子身边的何师傅一眼,“你也跟着。”
王头因为一只耳朵落在王管事的手里,身体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嘴里还不停地讨饶。
“叔,叔,疼,疼疼疼疼,你轻点,轻点啊!哎哟哎哟,疼,轻点......”
“我说了,在工坊,要叫我王管事!”
“王管事,王管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哎哟,轻点,轻点,疼疼疼......”
声音渐渐地破碎在呼啸的晚风中......
林墨待那三个人走远,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看着方家父子被拖走的方向,眼神闪了闪,转身又没入了漆黑的夜色里。
夜色渐渐深沉,街口饭馆那暖黄的灯光,也照不进幽深的小巷。
一棵铁杆虬枝的石榴树,就扎根在巷尾的一户小小院落内,伴随着萧瑟的北风,摇摆着光秃秃的枝干。
在透出昏黄光芒的窗棂上,投下一片张牙舞爪的斑驳树影。
油灯结出绿豆大的灯花,灯花炸裂,发出细碎的“噼啪”声,灯光也渐渐昏暗了下去。
这一声惊醒了坐在桌案前发呆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双用碎布头粘好的千层底,上面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心思。
妇人起身,用手中的针将灯花挑落,屋内的光线立即明亮了许多。
妇人又坐回原处,拿起鞋底,刚动了两针,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发紧,跳得厉害。
她抚着胸口,不住地吞咽着,想要压下那股心慌的感觉。
只是,没有什么用处。
妇人的心更加地慌了。
她手指哆嗦着,将手上的鞋底扔在桌子上的针线笸箩里,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地向外张望。
这时,她似乎听到了院门外的那条巷子里,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呼喝声。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似乎就是冲着她们家来的。
妇人赶紧将门栓闩好,拿起一根烧火棍,躲在了门后。
妇人刚刚躲好,她家的院门就被一阵大力拍得啪啪作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一跳,心脏在胸腔内横冲直撞,似是要冲出来一般。
大门似乎也开始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
妇人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烧火棍,不停地吞咽着。
她将烧火棍举在胸前,绷紧了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时,伴随着拍门声,门外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方家嫂子,嫂子,快开门,方大哥和你儿子出事了!快开门啊!”
妇人听到熟人的声音,刚要放松身体,就听到了丈夫和儿子出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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