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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斐诺的目光落在信封上，随后，一只手将它揣进了怀里。
    将信拿到自己房间后，西斐诺拆开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上面将所有的事情都描述了一遍，西斐诺很快就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
    也猜到了谁将信送到了伏栀的手上。
    唯一庆幸的是，这封信还没有被打开过。
    西斐诺前所未有的生气和恐慌，他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明明早就安排好了的事情，却一直都在变化，像是有人在恶意破坏一样。
    这个人都到底是谁？
    他第一个想到伏栀。
    那天晚上之后，她真的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讽刺的姐姐了，一旦惹她不高兴，她就会用别的方式惩罚他。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步一步地失去了自己所拥有的底牌。
    可他潜意识里又不愿意去怀疑伏栀，伏栀没有必要这么针对他的吧？
    他那么喜欢她，对她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西斐诺点了蜡烛，将信放在火上，亲眼看着火舌将信封一点点吞噬。
    橙黄色的火光落在他莹白的脸上，他的眼底不再是稳操胜券的光，而是带着几分绝望，连他都没有发现的绝望和癫狂。
    西斐诺的反常很明显，连佣人都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他在伏栀面前倒还是乖巧，虽然看着精神不大好，但是伏栀说什么他都应，也不会对伏栀甩脸色。
    伏栀很清楚地知道西斐诺如今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深渊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扰到他。
    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依旧跟西斐诺睡在一张床上，依旧默许西斐诺的晚安吻。
    西斐诺重新派人去寻找乐佩丝。
    这次不是带着杀人的目的，他想要弄清楚一件事。
    这次消息回来得很快，乐佩丝的身边有人保护，而那些保护乐佩丝的人，是伏栀派出去的。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西斐诺一点儿都不惊讶。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知道了。
    整个下午，西斐诺都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成了一件摆设一样。
    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没想到的是，伏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绝情和能演。
    她一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知道。
    也......什么都计划好了。
    他就跟一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令西斐诺难过的不是被耍，而是伏栀可能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所谓的喜欢，都是骗他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窒息。
    西斐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那种要死了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
    晚上，他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伏栀也没有问佣人关于他的情况，独自享受完食物，就回房间洗澡了。
    待洗澡出来，发现西斐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里。
    他坐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银发垂在额前，整张脸苍白苍白的，眼白部分充满了红血丝，状况看着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
    伏栀擦着头发问他：“怎么了司穆？”
    他手中捏着一枚胸花，胸花在他指尖转来转去的，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玩具。
    西斐诺的声音沙哑难听，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他开口，再也不是叫她大人，而是叫：“姐姐。”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重，像是要把这两个字给嚼碎了吞下去一样。
    西斐诺以为伏栀至少会有些愧疚，在欺骗了他的心之后。
    谁知道，伏栀更像个受害者。
    她脸上没了笑容，反问西斐诺：“你知道了？”
    西斐诺的唇瓣嗫嚅了下，声音轻颤着回答：“为什么要骗我？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司穆了，为什么要......”
    给了希望又让他绝望。
    让他生出那么多的期待，以为自己可以的，可以成为她最喜欢的那个人，可以占据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伏栀的声音很绝情。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划清界限还是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西斐诺很想就将她绑在身边，既然做不了她的心上人，那他就做个小人好了，怎么样都能在她心中留下印记。
    伏栀比他还要生气的模样：“你不拆穿，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把你当做司穆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失望，“可是你拆穿了，西斐诺，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在明知道你下了药还要喝下去，明明尝到了你血液里属于吸血鬼的因子，依旧当做不知道？”
    伏栀的控诉让西斐诺产生了一种迷茫。
    为什么她看上去比他还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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