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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别枝往前靠近黑日，尤莎温的目光紧紧跟在她的身上。
    “你要想它做什么？”尤莎温问。
    “我想要它身上的暗灵力。”秦别枝笑了声。
    “你疯了？”尤莎温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魔族的暗灵力混杂着魔气，所以更为强大，你想要借助它所蕴含的暗灵力去改变你的暗灵根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秦别枝反问。
    “你知道为什么艾芙莱的暗灵根与血脉在当时是最厉害、最纯净的吗？”尤莎温突然问她。
    “不知道。”
    “因为她是个半魔。”尤莎温淡道，“她能同时掌握魔力与灵力，同时将其融会贯通，这才有了窥命之影。而其他魔祖不一样，他们都是在艾芙莱的帮助下才完成这种转换。”
    “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同时掌握魔力和灵力，就可以把这份暗灵力纳为己用。”秦别枝若有所思。
    尤莎温没有反驳，这的确是唯一吸纳窥命之影中的暗灵力的唯一办法。
    “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打算，不过你既然决定了要让其融入你的灵根中，那就要明白它其中所蕴含的戾气以及来自这八十一位魔祖的考验。”
    秦别枝撇了撇嘴，“难不成这什么八十一位魔祖还能拦我不成？”
    尤莎温笑了声，“也是，你可是混沌，换一句说，谁又敢拦你，谁能考验你呢？”
    “辛苦你了，不过你什么时候走？”秦别枝深以为然，随即转头看向她。
    “急着赶我？这是我的地盘，我肯定不走。”尤莎温道，“你是怕我偷袭你？那你的担心算是对了，等你进入修炼状态我就会掺和进去让你的神识与灵魂永远留在窥命之影里，到时候谁也不能救你。”
    听到她这么说，秦别枝反而不担心了，她就地一坐闭上眼，“如果你想看窥命之影里的能量是怎么被我吸走的，我可不在意。”
    她在榕榕的声音里将神识慢慢靠近黑日，窥命之影还真是窥命，她的神识当即变得扭曲起来，瞬间被强行吸入其中。
    这些变化没有躲过尤莎温的感知，她抬起头看着黑日又看向呼吸变得极为微弱的秦别枝，语调轻快地呢喃：“如果你能死在这里应该也算神界历史上的一篇笑话了吧？”
    秦别枝自然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想什么，她此刻像是被沉入了一片黑色的死水里。
    腥臭的死水会没过她的口鼻冲入咽喉、腹腔，而她只能永无止境地向下沉、往下沉。她抬起手会抚过流动的水，它们从她的指缝里往反方向溜走。
    她的意识在水中起落、沉浮，最后才模糊地恢复，睁开了眼睛。
    她的意识没有出现差错，她确实是在一汪黑死水中，看不见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抬头也看不见天空该有的颜色或是蓝色的海水。
    秦别枝不会停留在原地，她抬头看看又低头看看，毫不犹豫地往水下钻去。
    上方不知道要游多久，但往下总能看见些别的东西——比如一排排雕像。
    男人的女人的，像魔似鬼的，各种各样的雕像都在那里，看得人头皮发麻。
    它们并不是完全整齐的，有些雕像东倒西歪不知道撇到了什么地方。还有的雕像是不完整的，缺了手臂或缺了头，只是一个残缺品却好好地摆在队列里。
    秦别枝游到雕像的附近，开始细细地一个个数过去，连同那些残缺品。
    总共是八十个雕像。
    如果这里的雕像都是那造了窥命之影的那八十一个魔，那最后一个在哪儿？
    她的目光在这一座座雕像中搜寻，寻找她曾经见过的艾芙莱。
    然而艾芙莱的雕像不在这些雕像中，秦别枝开始怀疑是否当初在人界的金级秘境里看到的雕像就是从这儿遗落的，就是这也落得太远了吧？从魔界落到人界？
    她掏了掏纳戒扒出来一个与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石像。
    这座小石像是当初艾芙莱塞给她的，说是什么她的传承。
    这是秦别枝身上唯一和艾芙莱有关的东西了，剩下的手镯还在姬朝衣的身上没有拿回来。
    她凑近雕像的底座或身上试图找寻关于它们身份的证明。
    “呃……三代幻魔之祖，幻月……”她眯着眼睛努力分辨这已经被岁月磨去的模糊痕迹，她低着身并没有注意到随着她念出这个名字，这座雕像的脑袋似乎闪了下光。
    她又开始去找那些残缺品的残缺部位，在一颗珊瑚的后面她找到了断掉的手臂，又在一团海藻中找到一只脚。
    这些残缺品残缺的部位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有的甚至在水中沙子的底下，要她去挖出来。
    “到底为什么这个破地方不让用灵力，还要我亲自挖？”她很不能理解。
    她将那些残缺的部分和雕像拼接起来，一个又一个雕像在她手中复原，而她也无意间依次念出这些名字。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这汪洋的黑色中，她再次站起身去看向四周。
    这次不是永恒不变的黑水了，那八十座雕像的全身都散发出微弱的光，照亮此地。
    她的指腹抚过手心里的石像，她把它放到八十座雕像所围成的圈的正中央，念道：“三代灵魔之祖，艾芙莱。现在，我也算帮你尘归故土了吧？呃，虽然是石像，但也没什么两样。”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八十一座雕像在此刻完全成型，八十一个底座相互连接起来勾成一条条直线或曲线，最终在她的脚下完成一道阵法。
    黑水渐渐退开了，转而被清澈的海水所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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